“可是……”她捏着手机,举棋不定。
“她来我就请她吃饭,她不来就算了。”我笑眯眯的。
辛童犹豫着按下了叶芝的号码,简单的几句jiāo谈,辛童挂了电话。我已经从通话中听出来了,叶芝答应前来。
“我和她没有联系。”辛童忍不住的还是解释了一句。
“嗯。”我点头,我知道她们私下没有联系。辛童和阮西岭不一样,她是一个对自我认知十分明确的人,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只能要到什么。所以,她对选定的人忠贞不二。像她这样的人,是长在岩石fèng里的糙,无论多少艰险,总有一天,她能傲然于世。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叶姿赶来了,她化着jīng致的妆,穿了一件深灰色的皮糙,头发做成波làng卷,长过膝盖的长靴,手里挽着爱马仕的包包。我看着她的装扮,很可惜没找个高档酒店请她吃饭,实在làng费了她一身的贵妇装扮。
“芝姐,好久不见。”我起了身,笑着招呼她。
“啧啧,殷小姐,越来越美了。”她小碎步走到我面前,夸张地拥抱了一下我。
我们都笑得灿烂,内心骂得火热。
“殷小姐请我吃饭,我真的是受宠若惊。接到辛童的电话,我赶紧就把我压箱子的好衣服都穿到身上了,生怕怠慢了殷小姐。”她拉着我的手,“还请殷小姐别见笑。”
“芝姐哪里的话,快请坐吧。”我指着一旁的座位。
辛童立刻起身帮她拉好椅子,叶芝很是受用,拂了一下裙角就坐了下来。
第:此qíng难尽28.我们会结婚吗?
服务员送来了餐具,漫无边际的闲聊中,菜陆续也上了桌。这家餐厅装修不怎么上档次,但淮南菜却做得十分地道。辛童提过一次,叶芝的第一任老公是淮南人,做得一手好菜。今儿来了这里,我想到这茬,便把她给喊来了。
叶芝有些心神不宁,嘴里一直夸着菜很地道,但她却光喝汤。一碗米饭不过喝了几口,菜更是只动了几筷子。
我寻思着并不是饭菜不合她的胃口,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穿得太富贵了,尤其是那件皮糙,随便沾点汤汤水水上去,也就算废了。她兴冲冲的赴约肯定是很想知道我喊她来做什么?可现在我慢条斯理的吃饭,这一顿饭吃了得有四十多分钟了我愣是跟她漫无边际的闲扯。她有点坐不住,又不想先开口问,怕中了我的下怀。
“芝姐,你吃饱了吗?”我喝完碗里汤后,装着很惊讶的样子看她,“你吃这么一点点,最近减肥呀?”
“可不是。”叶芝讪笑着拉了一下她的皮糙,“冬天才过了一半多点呢,我就胖了好几斤了。”
“那是芝姐你命好,我可听说,你那边最近生意十分红火。生意好,心qíng好,胃口当然也就好了。”我可着劲的夸道。
叶芝仍然笑着,只过她已经镇定下来了:“借殷小姐吉言。”
我抬手看了看表:“呀,时间不早了,都十二点四十多了,我该回去午睡了。芝姐,你也该午睡了吧。那我们改天有空一起喝下午茶啊?”我说就起了身,然后示意辛童去结账,辛童拿着手拿包快步往收银台走去。
叶芝整个神色都凝住了:“殷小姐,你找我来,没有别的事qíng吗?”她这么问我,语气里隐隐的夹杂着怒气,不那么明显。
想来也是,当初我还是无名之辈时落在她的手里,不过几天的时间就被整得死去活来。三十年后的河西,我成为了她不敢轻易叫板的人,但生气却是人的本xing。
我微微一笑:“芝姐,我是想着你应该爱吃淮南菜,赶上这家餐厅做得地道,我就赶紧让辛童给你打了电话。”
叶芝终究是老江湖,即使心里气得要死,神色还是很快恢复如常,话也说得婉转:“劳殷小姐惦记,只怪我这几天胃病犯了,实在是辜负了这番好意。我想,殷小姐一定会体谅的吧。”
我亲热地挽过她的手臂:“怪我怪我,我应该提前预约你的,下回我一定提前预约你。我年轻,不懂事,生意场上的规矩更是糊里糊涂,芝姐得空了,可要好好教教我啊。”
两个人说着鬼都不信的场面话,挽着手臂出了餐厅。我作势要送叶芝,她说司机送她来的,我便执意送她到车旁,护着她上了车,又看着她的车开出了路口才敛了脸上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