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落美树蹙眉,听出他口中的愧疚,颇有些生气,“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感qíng的付出,只有值不值得!”
“好好好,你说值得就是值得。”
话虽如此,一个男人,没有让自己喜欢的女人过上好日子,难免有点遗憾。
落美树像是感应到他的心里话般,默默叹了口气,摸挲他短而jīng的头发:“那你认为的好日子,是什么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一猜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向死而生
“起码能够让你不为钱而愁容,不必cao劳受累,最主要的……”米于尘顿了顿,清亮的眸子在月光中格外有神,“想让你拥有很多的时间,重新拾起自己的爱好。”
落美树目不转睛盯着高大的身躯从五斗柜中拿出提琴盒,眼泪不可遏制,吧嗒吧嗒往下掉。
米于尘握住她的手,往前凑:“它沉睡已久,需要主人将它唤醒。而你,正是唤醒它的主人!”
即将接近小提琴盒时,颤抖的手忽地一缩。
“乖,别怕,打开它,嗯?”
在米于尘给予的鼓励和支持的眸色中,落美树凝聚全身的气力,小心翼翼打开,泛红的眼眶刹那间雾气腾腾。
小提琴独特的香味就着空气,悠悠飘如鼻翼。
温柔抚摸它身体的每一寸,珍惜而珍贵。
温热的指腹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轻轻柔柔抚平起伏不平的心。
“傻瓜,明明是一件高兴的事qíng,这么一哭,反倒让我不知所措。”
落美树翕了翕鼻子,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四瓣嘴唇相贴合!
往事像开闸的河水,汹涌澎湃,奔流不息。
七年了,他对她的好,一如既往!
父母过世,弟弟离开,喜欢的人悄无声息出国,一连三重打击,犹如晴天霹雳。
那个寂寥料峭的深冬,她无数次将自己丢进热闹的大街,却发现心底的寒冷毫无顾忌四处流窜在骨髓每一寸。
那种痛,从胸腔传出,根植在细胞的每一个表层,随意挤压,鲜血淋漓。
无人倾诉,无人理解,更无人寄托。
每一次从黑暗中惊醒,慌慌张张跑到父母的房间,迎接她的,永远是空dàngdàng的清冷……
蹲坐在地上,蜷缩成团,枯等黎明。
世上哪有什么人一下子绝望,它一向伴随着漫长的伏笔。
心死了,绝望进一步来临。
冰冷的海水刺骨,一làng又一làng打来,宝蓝色的裙子由下至上濡湿。
前一点,再前一点,她看到父母在海岸中心向她招手。
等我一下,再等我一下。
爸,妈,这个世界好冷好孤独,你们带我走好不好……
海水没过头顶,身子轻飘飘的,咕噜咕噜的海水钻进敞开的耳朵、鼻子、嘴巴……这样的滋味,真好……
她缓缓闭上眼。
可……
什么东西拽住她的手?
海底纠缠的海糙?
这样也好,缠吧缠吧,反正她也没想过挣扎。
什么东西托住她的喉咙,还在不停移动?
这么快就有鱼类来吃她了吗?
这样也好,吃吧吃吧,反正她也没想过完好无损。
奇怪,同样轻飘飘的身体,为什么与方才的感受完全不同?
方才是浮力的飘动,现在是……被人抱起的移动?!~
难道这是临死前的错觉?
还有冷得锥心的风?
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像生了根,fèng了针,死活睁不开。
背部靠上一团坚实又冷硬的东西。
须臾片刻,胸口外力一阵挤压,腹腔积累的水上涌,胃顶到极致,呕吐不止。
接连几下,她吐出了无数海水,眼皮一张一合,模糊的人影在眼前晃过,似乎还叫了她。
她莫名一笑,原来,地狱也有帅哥啊……
黑暗中,她失魂落魄的走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
“姐姐,姐姐~”
一双小手扯了扯她的衣角。
落美树视若无睹,继续失魂落魄的游走。
小男孩跟上前:“姐姐,姐姐,你怎么不理我?爸爸妈妈都在前面等你呢~”
爸爸?妈妈?
落美树低头,嘴巴翕动,不可置信:“……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