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否真心喜欢我?”萧蕾穿戴好白色胸罩和透明的蕾丝三角裤,目光炯炯地盯着我问。
我表qíng迷茫地望着她,“寻露说她会回来,我们一定会再相逢……”
萧蕾缓缓地低下了头,不久之后,她轻轻地说:
“嗯,明白了。”
我暗暗松了口气,看着她慢慢把所有衣服穿戴整齐,一起走出树丛时,我望着天边的落日,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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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我以为自己是一枚弃子,连猫都懒得搭理。
现在突然有一个女孩将我捡起,揣在怀里,尽管过程稀里糊涂,莫名其妙,但我知道,她温暖过我,如我曾温暖过寻露那样。
“萧蕾……”
“嗳!”
“能遇见你……真好!”
萧蕾却在一刹那睁大了双眼,眨眼的功夫里又落下泪来。
我走到她身边,慢慢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我哽咽了两下喉咙,把目光移向远方,努着鼻子,努力控制着自己的qíng绪。
一直以来,我都自认为并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在和寻露告白的时候,我是真真切切地以为在这世界上我只喜欢她一人,再不会喜欢上别人;在云雾山旅馆答应她绝不辜负她的时候,我也是确确实实地认为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qíng,这世间哪还有比她更动人心弦的女孩。
但我一直以来努力构建的一切,努力相信的一切,在沁河的这个huáng昏,在萧蕾突如其来的一吻中,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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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失了魂一样浑浑噩噩地回了家,躺在chuáng上,却久久不能入睡。
和萧蕾接吻的那个下午,我第一次尝到了爱qíng的苦痛,却用了整个夏天的时间来平复。
中考成绩也在假期中途放了出来,同我预想的一样,没有惊喜,也没有惊吓,英语、物理、生物、化学,全部一败涂地。
尤其英语,虽然选择题全涂了B,最后却只得了十五分,远低于百分之二十五的平均正确率,为此我在心里问候了无数次出题人的母亲。
到了选择高中的时刻,因为我的分数远低于任何高中的分数线,属于多jiāo钱都没人要的范围。这次的选择权同样没有落到我手里。父母在经过几天的秘密商议之后,大体为我确定了一所中学,但是具体是哪一所,一直到开学前三天才告诉了我,并且他们一致决定——从高中开始,让我放弃学习英语,改学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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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进入了市里的一所普通民办高中,过上了每天十点放学,早上六点起chuáng,每个月只放两天假的“极为规律”的高中生活。
当然好处也是有的,就是学校离黑子和萧蕾所在的高中并不算远,步行也就二十分钟左右。另外教日语的女老师异常美丽温柔,很有日本传统女xing的风范。
我也只有在日语课上能提起jīng神,勉qiáng不睡觉,因为在她的身上我隐约可以找到某个过去的影子。
第一次日语考试,只考了简单的五十音图,相当于汉语拼音和英语的ABCD,大体上就是考A后面是什么,D前面是什么。
几乎所有人都得了满分,就连坐在我旁边整天傻笑,开始我还以为有唐氏综合症的傻小子竟然都考了九十多分,而我,只考了十六分。就像一队伞兵排队高空跳伞一样,有的落在高山上,有的落在平原里,只有我掉在了粪坑里。
想想自己中考时,英语才考了十五,这次日语考十六,还算进步了一分,我心里也没有格外不舒服的感觉。只是美丽的日语老师被彻底地激怒了,她坚持认为这是对她辛苦教学成果的彻底否定和无qíng污蔑。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我进行了bào风骤雨般的批评,甚至到最后眼圈发红,几度哽咽。
尽管如此,她直到最后仍没有说出这个考了十六分的同学的名字,只是坚持以“某位同学”作为名字的代替,为此我心里极其难受,前所未有地对一位老师感到深沉的愧疚。
从那以后,我对学习日语格外用功。倒不是说这门语言有多重要,而是为了不让一个和我毫无关系的女人为我掉眼泪。
☆、qíng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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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一个月后,我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子,从宿舍搬了出去。
这要归功于学校良好的“住宿条件”。在不到十五平的空间里,他们竟然放下了五张chuáng,上下铺,住进去了十个人,而且宿舍的窗户朝北,终年不见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