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七咬牙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昱崧呵呵笑道:“你是该收好它,千万别给我摸着,尤其是酒后,近日约我喝酒的几个同僚的闺女都不错。”
“皇叔……”赵七yù哭无泪,总觉又要被卖,毕竟总逃避娶正妻也不是法子,又没有皇叔那样几经风雨摧残来的借口。
压轴的自是徐太傅,罂粟与白染一起陪他喝酒。无奈老年人的身体不好,小酌几杯就开始醉酒,怅然离席。加上夜色漆黑,星月暗淡,徐太傅担心走夜路不安全,便催促他们尽快回未名庄休息。
罂粟深感无奈,终究是咽下不合时宜的有感而发,示意白染这就彻底离开京城,离开这些心存依恋的亲朋。
☆、第六十章
未名庄内。服侍罂粟侍女端来洗漱用品,推门前招呼一声,未能得到回应便在门外等,心想这位表小姐不愧出身于江湖,完全不理睬大家闺秀所应循的闺阁之礼,既不会按时就寝也不会按时起chuáng,更别提像长辈请早安的礼数。
等了片刻,猜时辰快要举家一起吃早饭,便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踮起脚尖踩着小碎步,悄然无声。到了内室,意外chuáng|上被褥竟是叠的整整齐齐,不免愣了一下,心忖这表小姐叠被的功夫怎么忽然高超起来了。
既然确定人醒了,侍女便也不打算如履薄冰的不敢弄出任何声音,索xing扯着嗓子呼唤。左右不听人声,诧异至于便在各个房间里找人。到了书房,一眼便见书桌中央摆着一张纸,狐疑过去一看,上头每个字都像炸|药,炸的她脑子里砰砰响,慌张拿起来就往外跑。
未料院子里就撞见杨老夫人,心惊ròu跳的冲过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将留书送上。
仆妇见她这般,不由得也将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主动上前取过之后呈给杨老夫人。杨老夫人本来笑眯眯的,一见这几个字,目光先沉了沉,吓得左右侍从个个诚惶诚恐,暗自为这侍女捏一把冷汗 。
谁料,片刻后,杨老夫人只微笑着说一句话:“这冬儿没机会做的事,倒给她学了去。”
赶路到了日上三竿,腹中正要打鼓的时候,罂粟远看路边一个茅店,立刻招呼白染一声大笑而去。茅店前立着一根三米高的竹竿,竹竿上头挂了一面小旗帜,红底黑边,中间偌大的一个“酒”字。有酒必定有菜,罂粟想到这里已经等不及大朵快颐。
白染随之而来,接过罂粟手里的马缰,将两匹马拴在同一个木桩后,目光一扫找到罂粟位置。罂粟正被店里的年轻小厮热心招呼,毕竟天色尚早,客人不多,罂粟不仅是在场唯一的女客,长相个xing都好,怨不得小厮尽力献殷勤。
虽说不怪,心里倒也不那么愉快,白染入座后迅速点了几样常见的小菜与馒头,又问罂粟意思,被她一笑带过。小厮既知罂粟并非孤身前来,还有个器宇轩昂的护花使者,这便改了心境得体的领命准备。
等候的空隙,罂粟对着初生的太阳感叹:“他们也差不多该发现了吧?”
白染点了下头,接过话来:“或许不仅一经发现,还弄得轩然大|波。”
罂粟不解:“为何?”
白染抿嘴笑道:“杨老夫人。”
罂粟忍不住皱了皱眉:“外婆?”她以为,依梁冬晓的个xing,至少会瞒着外婆几天,先帮她想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免得老人家胡思乱想。
“是啊。”白染笑的神秘,似乎已经想到未名庄里的热闹场面。“一少两个人,孤男寡女,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罂粟恍然一愣,脸色微红,不自在的埋怨:“原来这就是你的打算,这时候再想,的确是写什么内容都一样,签名才是该讲究的。”外婆个xing旷达,且能拿私奔一事调侃梁冬晓与贺游南,加上早就认为她与白染是一对,必定也将两人不告而别当做私奔。
私奔啊……余光偷偷的扫一眼白染,金色阳光洒满他身上,为他镶上金边,与白衣相称轻易营造一出落日熔金的壮阔。
小厮送来吃食,恰好打破萦绕两人的微妙气氛,令他们不约而同的轻咳一声。
餐桌上两个空位的太显眼,尤其一个还是杨老夫人身边的主位。侍女上菜前,除了杨老夫人外的众人便好奇,罂粟稍稍迟到一些纯属家常便饭,倒是白染实在特殊,他一向准时。不过,碍于辈分最大的不过问,也就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