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楚对着罂粟招了招手,罂粟立刻下马冲到客栈里,白染笑着把两匹马jiāo给客栈迎来的小厮。卫楚等来白染之后带两人一起回房,搬出一个装了十几斤“药材”的布袋撂在桌上,道:“我没装太多,不过这里头的数量,使用得当的话也足够练出来好几斤的药丸,应付三年五载的没问题。”
白染诸多感谢,罂粟则笑嘻嘻的说:“掌权了就是不一样啊,随随便便就弄这么多出来,我可还没忘记你那粗心师兄的下场呢,不过毁了一炉药就被丢到毒窟里头喂虫了!”
卫楚笑了笑道:“说得对,掌权了才能恣意妄为。不过,我需得提醒你一下,我那个师哥被丢的毒窟里面没有虫,还有,那毒窟的虫被我掏空之后成了个出口来着,师父一旦不想要哪个蠢徒弟了就把人从那里丢出去,gān脆利落。”
罂粟愣了好一会儿,没好气的哼道:“你要是把这些捉弄人的坏心思放在学毒上,早就成了一代名家!”
卫楚不以为意,向白染表明步苍冥的态度,也道出他对药师谷众人的担忧。白染半晌没说话,开口先含糊应了一声,紧接着感叹:“还以为他这辈子都要欠我人qíng,看来我很快就要欠他人qíng了啊。”
罂粟倒是不觉得只有这一个解决办法,提议:“我拿了药之后可以回滇南啊,我在那里一藏多年,也没见谁敢杀过去的。”
白染头疼反问:“你一个人去滇南,不管我了?你一走了之,找茬的人不会为难我?”
“罂粟你这么说话就不对,白兄怎可能放你一个去滇南,你孤身一人的,一旦有了什么差池,白兄岂不悔之莫及?”话不中听被嗔了两眼,卫楚便转而凉凉的戏弄白染:“白兄啊白兄,你真惨,这又要被一脚踹开了?人家要走,只带药,不带你啊!”
“呃……”罂粟不自在的圆场:“你想去也行,不过你真不怕我师父的坏名声?”
白染气节不语,卫楚忍不住敲了罂粟的脑壳,失笑:“你这死脑筋,故意不开窍的吧?”
罂粟一下子被踩了痛脚,不满的嚷道:“开窍了又能怎样,我又没多少时间?!”
卫楚更替白染心烦,转而劝他:“你索xing直说了吧,有人故意不长眼不长脑子,这时还说什么没时间,当毒王的方子、毒手的药材以及药师谷的药师都是她一样的半瓶水?”
“我又没说!”罂粟狡辩:“世事无常,难保……”
卫楚道:“得啦得啦,人生苦短,要懂得及时行乐,少来罗里吧嗦的大道理,在场谁比你懂得少?”
白染蓦地开口,道:“卫兄说得对。今天我也就直说了,经过溯烟与你的这两件事之后,我根本没脸在药师谷待下去,药师谷也容不下我,你若不嫌弃就带我走,无论滇南还是沉天堕海,哪怕乔装在世上行走落得一个躲躲藏藏,我也认了。”
罂粟被吓到,顿时又心中呼啸汹涌的感动折腾的眼眶泛红,久久说不出话来。
卫楚沉一口气,道:“这才对。不过,依我看,你们只有跟我走这一条路好选,毒王已死的消息几乎人尽皆知,之前你在滇南无人冒犯,不外乎是畏惧毒王投鼠忌器,如今你们还敢大摇大摆的住进去,指不定就给人瓮中捉鳖,至于乔装在世上行走,活不成自己原有的模样,倒不如gān脆去滇南当鳖来的自在。”
好笑的摇头,“老天爷实在会算计,堵了这两条路后,又给了一条通往沉天堕海的康庄大道,你们就认命吧。”
白染笑叹:“是啊,认命了。”执起罂粟的手,“等我向长辈们请罪,又学会了炼药的方法,我们就随卫兄一起走吧。”
卫楚盯着二人的手,眼前一刺,道:“我可还没答应留下来等你们。”
白染抿嘴笑道:“卫兄自然要留下来,还要跟我一起学炼药的方法,一旦我资质愚钝学不会,那就得全部仰仗卫兄,你狠得下心先走?”
卫楚倒是没想到这点,纵然不知白染医术的深浅,到底是看在他出身药师谷家学渊源的份儿上,从来不曾怎么质疑过他的本事。讪笑道:“留下就留下,学成药师谷炼药的独门秘术,对我以后炼毒也有诸多帮助。”
白染淡道:“这个恐怕要让卫兄失望,药师谷炼药并没有秘术,更不曾对同行藏私,怕是卫兄的独门秘术要被学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