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离开,马占还没露过面,养妾也没他这般不上心思的。
父亲当年宠够了玫姨又宠燕姨乔姨,繁花迷眼,各各都是他的心头ròu,娘的眼中刺。他这般风流多qíng尚且轻言薄幸,更何况一张冷面孔,让人摸不着头绪的马占。
我倚在长沙发上,还没工夫顾影自怜,就见个白衣胜雪的年轻人大大方方迈进厅里。
他瞟我一眼,怡怡然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甚是熟门熟路。下人连忙送上红茶,这人端起杯子,手指修长,映在骨瓷上光洁如玉,是世家子弟才有的风范。
我瞧他卓尔不凡的态度,几乎疑心自己呆错屋子,这才恍然想到,马占原是丁家不入册的儿子,这人想必便是他姓丁的兄弟。
来人放下杯子,又看我一眼,微微一笑,身子舒舒服服靠到沙发靠背上,看乐子般瞧起我来。
我纵再做小伏低,也受不得如此高高在上的派头,起身便要上楼,腰间忽然横出一条手臂,身子没站稳,“哎”的一声倒进他怀里,抬起头来正对上那人戏譃的脸。
他悠悠笑道:“马占说在旧宅里遇上妖jīng,我还当是谁,原来是封家少爷。我父亲还说你自小便有疯病,锁在屋里不准出来,今日得见算是托马占洪福。”
我定了神想站稳身子,腰肢却被他扯着,只得靠在他身上。他瞧见地上的dior homme,玩味笑道:“马占倒是周到,可惜封瑶少爷瞧不上。”
我在他怀里微微挣扎,可怜一身绵薄力气女子一般不堪,肩膀忽的一凉,竟是被他大力扯下领口。我怒气冲到脑门上,脱口骂道:“你什么猪生狗养的东西,也敢…”还没骂完,脸上被他结结实实掴下两记耳光,我的脸偏到一边,耳朵里面嗡嗡作响,抿了抿嘴,把唇角涌出的甜腥qiáng咽下去。
门“嘭”一声开了,马占铁青着脸迈进来,后面跟着吴清。
那人放开我,没事人一般转到一边,端起茶杯又喝起茶,轻轻笑道:“马占你捡回个什么东西,藏宝似的收在这里,刚逗逗他就骂起人来,改天我替你管教管教。”
马占冷笑道:“管教也是我自家的事,不劳烦你丁荣安费心。”他瞧见我蜷在地上,衣裳散乱,露出大半个肩膀,眉头又拧成“川”字。
我像只冻透了的猫止不住的抖,他眼睛晃了一下,将我拥进怀里。丁荣安见状忙道:“马哥你别恼啊,我不过想帮他换衣裳。”
马占捋着我的头发,对吴清道:“你送封少爷到楼上去,已后再有人闯进来,也不消找我,乱棍子打出去就是了。”我偷眼瞧着丁荣安,他正恶狠狠瞪着我。
我给吴清抱到楼上,他待要帮我唇上消肿,我跳下chuáng去,将卧室的门打开一道,听到楼下男人正理论“丁家”“封家”“嫂子”之类,吴清身后瞧着我,低低唤一声:“封少爷休息吧。”我微微一笑,躺回chuáng上。
不怪乎丁少爷丁荣安刁难我,封丁两家原就是世仇,我父亲生前做事从无余地,他本去寺里吃斋菜,一眼瞧中上香乞愿的玫姨,只当人家是落雾霞烟化成的美女,硬是抢回宅里,也不顾美人本是丁颂裴的姨娘,腹中还有丁家骨ròu。
我常听玫姨说她年轻历事,也觉父亲是恶霸般的人物,现在他果然得了报应,儿子要被姓丁的欺负。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马占从楼下上来,进门站在我chuáng边,定定瞧着我,我给他看得毛骨悚然,支起身子轻轻唤一声“马占”,就见他山似的压下来,大手箍着我的头,舌头填进嘴里。
我的唇还肿着,伤口被他牙齿有意无意的磨过,疼得鼻子发酸,狠狠捶他一拳,我挣开他骂道:“王八蛋都欺负到我头上,一嘴的臭烟油味,要熏死我不成!”
马占搂着我呵呵笑起来,捏着我的嘴道:“牙尖赤利啊,你就作吧,哪天惹烦了我,看不撕了你的舌头。”我也不怕他,摸着还刺疼的脸颊问:“看丁荣平的样子是丁颂裴的儿子吧,如此算来,他是你弟弟还是哥哥?”
马占顺着我半开的衣襟往下扯,冷冷笑道:“我哪有那份身家,名不正来言不顺,如今不过是为丁家卖力气,做丁家的走狗。”
他猛的将我大腿往两边压去,我身子抽搐,才发觉自己已是赤luǒluǒ敞开门户。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