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花之地吾爱吾父之我才十二岁-_作者:风灵古镜上(25)

2017-08-20

  天气突然转凉,一个不留神就受了凉,又是感冒又是发烧。不得已回家休息,却在病假未满又早早回来上课,因为我受不了严庭亲自照顾我时压抑的气氛。

  时间越过越快,就在我以为已经过了失恋最初难熬的时光,并暗自庆幸自己坚qiáng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彻底打破了我的自以为是。

  十一月初,我代表学校参加了全国青少年数学竞赛,回来的时候,才是下午第二节课。我并没有返回教室,而是拿着相机去了学校后山。

  前段时间就想到那儿取景,因为后山的枫叶全红了,像火一样的美景让人痴迷陶醉。

  就是因为景色醉人,所以后山成了校园qíng侣的约会胜地,一个不小心就撞上什么不该看的。今天是碰巧我去参加竞赛回来的早,而全校都在上课,我才会踏足这儿。

  现在都十一月份了,但愿枫叶别掉光了,给我留一点啊。

  这样想着,我已经来到后山。枫树早就开始掉叶了,每天掉每天掉,打扫后山的人也懒得扫了。这样铺了一地金huáng火红,一阵风chuī过,树上落下的,地上飞起的,漫天狂舞,好不迷人。

  抓起相机捕捉它,这一定会是一幅好作品。

  我举着相机,像一个举着枪的士兵一样小心翼翼的向后山深处移动,生怕漏拍任何一个动态的美景。

  然后,在这人间仙境般的地方,我看见一个令人动容的画面。

  飘落着红叶的枫树下,坐着一对qíng侣。虽然两个都是男人,但他们俊美的外表却弥补了这丝缺憾。两人亲密的靠在一起,头转向对方,唇贴的很近,像是在亲吻对方的呼吸。他们的表qíng安静而平和,仿佛已这样相互依偎了一个世纪。

  我只是看着,就能感到他们有多么幸福。

  你得到幸福了吗?在将我推入地狱后,你却上了天堂。南宫遥,你好恶毒!

  心中的那块封印有些松动,从那fèng隙里窜出一种qíng绪。不是对严庭的爱,而是对南宫遥的恨。

  曾经我也拥有过的幸福,你打破它,现在你的幸福就在我眼前,我会让它圆满吗?

  缓缓举起相机,对准他们,以最暧昧的角度,按下快门。这一刻,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人要变坏很简单,只要学学电视里的坏女人就可以。我没兴趣做让人身败名裂的事,只想让南宫遥落得和我相同的下场。

  当我将照片按南宫家地址寄出去时,报复的快感让我兴奋不已。收信人的署名是南宫政,南宫遥的爷爷。他老人家的儿子死了,两个孙子中有个跟男人跑了,现在仅剩的一条血脉也勾搭上男人,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整整一天我的心qíng都极好,饭桌上严庭问我:“夏儿,什么事这么开心?说给我听听啊。”

  我冲他笑笑:“没什么,是昨天的数学竞赛很顺手。”

  “是吗?”他又泛起温柔的笑意,“好久没看到你笑了。”

  他的话让我心微疼,收起笑,我恭敬的说:“爸爸,我吃好了,可以上楼吗?我还有好多事没做。”

  他似乎意识到刚才的话越过了父子间那条界限,尴尬的挥挥手,说:“上去吧。”

  我明白,我们都在尽力担任好自己的角色,做自己该做的事。但有时会分神,一不注意就说错话。

  站在二楼向下看,餐桌前的严庭仍然维持着我离开时的姿势,背脊僵直,两眼盯着自己的手,什么表qíng也没有。

  每次我们中有人说错话做错事,他都会这样,像是正在忍耐疼痛过去。

  我捂住心口,有种感觉慢慢升上来,升上来,冲破封印。我尝到那滋味,好苦,好涩,从眼睛里流下来。

  摸摸脸,湿的。我哭了?

  还以为自己一辈子的眼泪都在那一夜流光了,没想到过了快半年,它又回来了。

  原来,我没有忘记。只是把它压在心底,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酝酿,它变的更加浓稠猛烈,也更让我痛苦,随着我对南宫遥的恨意慢慢浮上水面。

  何苦记起?就是为了再次受到折磨吗?

  距寄出照片已经一个星期了,至今没有任何风chuī糙动。我变的越来越bào躁,怎么回事?是没寄到还是我地址写错了?难道南宫政默许他们了?怎么可能?

  也许是我的烦躁qíng绪传达给了严庭,他问我为什么心烦。此时我最不想见的就是他。一看到他我就有一种快要爆发的预感。所以我gān脆不理他,躺在沙发上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