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鸟_作者:南诏情人(125)

“是啊,我蠢!我蠢才会相信你一定会治好他,对你一忍再忍。那天在书房你后悔没把我打死对吧?你只不过怕他恨你......我蠢才会同意你把他捆在家,让他病得越来越严重。我蠢才会有你这种龌蹉的爹,你明明知道他是你......”

后面两个字郑子闫讲得太轻,我没听到。

“你是我生的我养的,子肖父,论龌龊你是后浪推前浪。不要以为用别人犯的错就可以掩盖你犯的错。”

他们太吵了,我睁开眼,郑子闫两眼野火岌岌,我看见郑辉玩笑般轻拍他的下半张脸,“而且,那天在书房我不会打死你,今后也不会打死你。第一,你是我儿子。第二,你怕了......我在书房告诉你的事,你怕了。所以你同意我把他关起来,你同意他治疗。我为什么要打死你?我养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我自己知道。”

“难道你不怕?你就不怕我把他送进监狱?”

“你有证据吗?”

“你告诉我,就是想让我怕,让我离开他,而不是什么所谓的为他好,和平相处。我说的对吗......爸。”

他说爸时,语气及其嘲讽,郑辉没否认,“但我没猜错,你还是怕了。”

郑子闫也沉默了,很久才说,“我去看看郑驰...”

他说完往外走,郑辉站在原地,“交换生名额下来了吗?你没告诉他吧?”

我半阖着眼皮,看见郑子闫脚步一顿,随即又加速逃离。门关上了,他终于浓缩成门缝里一段黑色阴影,阴影由长变短,最后消失不见。

......

“不睡了吗?在想什么?”

“要喝水吗?”

“宝贝怎么不理爸爸?”

他想跟我说话,他坐下来,躺下来,脱下外套,淡淡烟草味的衬衫,我在他怀里,但我讲不出一个字。

我想问我睡了多久,今天是我在血泊中昏过去后的第几天?我想问刚刚你是不是故意激怒郑子闫的?我想问那天在书房里你是不是跟郑子闫说你怀疑我杀了关梅?郑子闫真的怕了吗?他要走吗?你呢?为什么我看不透你?

郑辉的眼睛暗藏不安,他装得很好,只是被他抱着的手臂有些疼。我很想说话,但字与字拼起来,像管道里的糖浆,黏稠厚重,怎么都流不到嘴边。

他看着我笑了一下,好像会读心术,“你睡了三天,真是个猪崽。”

“调令下来了,爸爸要到a市。这学期我们不上了,到了a市重新再上高二,好不好?”

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爸爸躺在我身边,阳光在他身后,变成披在他背上的长袍和他拖地的黑影,他不容置喙,看着我的眼睛在笑。我只能颤抖着点头。

他彻底躺下来,动作扯到腰闷哼一声,拍着我的背,“再睡一会儿。”

我拿起手摸在他腰上,皮肉间有两三个凹陷的软肉,是刚愈合的伤口,距离很近,我看到他脸上的绒毛,绒毛搔着我的喉咙,奇痒无比,我突然会说话了,“疼吗?”

他拿起我的手亲了亲,贴着它说,“不疼。”

我说我睡不着。

“那你想干什么?爸爸安排。”

很明显,他还不知道我和吴倩说了什么,精神病院探视会录音,他肯定会知道的。我要赶在他知道之前...他知道之前......

我的手沿着他的腰线往下,解开皮带伸进他裤子里,鼓囊囊一团没什么反应。他来拉我的手想躲,他问我怎么了?我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他腰上的伤还没好完全,挣了几下没挣开。

我低下头亲他的头发,眼睛,鼻子,嘴巴,亲千千万万个构成他的他,他扶着我的腰,说我现在身体还没恢复,说我头上有伤。有什么关系?我看他眼里看他的我,他看我眼里看我的他。

我用舌头撬开他的嘴巴,舔他干涩的河床。他泥一样散开身体,脱掉我的上衣。我抽掉他的皮带,他的裤子他的羞耻。他企图在我面前展示一个龌龊胆小的郑子闫,显示他多么爱我,这太无耻了。这种无耻是一个不惑之年的惑,佝偻的,卑微的四十岁男人。我如此爱他。

“爱是倒啤酒冲出的白色泡沫,实质是空气。你懂吗?郑辉,你爱我吗?”

我没叫他爸爸,这让我有种和他平等地位的错觉,尽管他老是喜欢抽我屁股,我喜欢他抽我屁股。我居高临下,他卑微的阴茎高高抬头。我俯下身用嘴唇细细描绘,用唇缝摩挲,用舌头裹缠。他喉咙里发出吸气声,我抬眼,看见他高昂的下颌是一个锋利的三角形,喉结在颤抖。我张大嘴,它深深插进喉咙里,欲呕不止。他伸手摸我的喉咙,他说它撑出了一个可怕的形状。男人爱一个女人,他们结婚,他把她的肚子撑出一个可怕的形状,可怕的形状变成他们爱情的结晶。郑辉爱我,我们不能结婚,我们甚至不能在一起,他不能把我的肚子撑出一个可怕的形状,所以我让他把我的喉咙撑出一个可怕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