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鸟_作者:南诏情人(40)

我把肚子吃得溜圆,好不容易扒完最后一口饭,抬起头时爸爸正看我,目光深邃。

我擦擦嘴,小心翼翼在他脸上亲一口,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光脚跑上楼。

在浴室洗了一个多小时的澡,我留在大腿内侧的精液像酸奶干了以后的样子,热水一烫就掉了。

我拿着那件半湿不干的外套和泥泞的内裤敲郑子闫房门,他打开门,问我有什么事。

“脏了。”我伸出手,“哥哥帮我洗。”

郑子闫抱臂靠在门上,“凭什么?”

“谁弄脏的。”我凑在哥哥耳边,“谁洗干净。”

他笑意更浓,用力咬了一口我的嘴巴,“无赖。”

我舔舔唇,“郑子闫,你是不是吃醋了?才在爸爸面前说是你掐的。”

他接过衣服,“好玩而已,看看郑辉会不会跳起来打我。可惜了,他太淡定了。”

“是报复吧?爸爸前两天砸碗说的那句话,哥,你说的替代品是什么意思?”

“和你没什么关系。”郑子闫关上房门,“不该问的别问。”

我在那间永远上锁的房间站定,双手摸着木门,闭眼呼吸。

书上说,多数人三岁以后才有完整的记忆,可也有很少一部分人,他们就算到了八十岁,还记得三岁那年房间的墙纸是什么颜色,记得最后一次向爸爸许愿,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生日礼物。我记得的很少,我不记得我的父母是谁,但我记得不是关梅。

爸爸在书房办公,我两三笔写完今天的作业,跳着跑上三楼去找他。

书房应声而开,我说我想在这里看书,可以吗?

爸爸让我进来,问我想看什么?我仰头随便扫了一圈,指着最高层的一本说,“它吧。”

郑辉要爬上侧面楼梯去拿,我拉住他,“爸爸,把我举起来。”

他犹豫了半秒不到,将我抱起来,掌心潮湿滚烫,腰侧酥酥麻麻的,有很多蚂蚁流窜。下来时我没站稳,一下跌进爸爸怀里,他抱着我,很久才放开。在欢愉里,人会忘记时间。

举着大部头,从书顶探出脑袋偷看对面全神贯注的男人,空气中有淡淡烟草味,我调转目光,郑辉手边的烟灰缸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爸爸,少抽点烟。”我说,“容易死。”

他轻哼,难得开了个玩笑,“小子,别以为我闻不到你嘴里的味道。”

我没敢再说话,扎进艰涩难懂的英文原文书里,头越来越重。

醒来时男人近在咫尺,他一手捧着书,一手搂着我,纱窗外蝉鸣此起彼伏,夜幕撕开月色,静悄悄的。

我窝在爸爸怀里,从毯子里伸出手抱他,“几点了?”

“醒了?”爸爸低下头,削薄单眼皮上交错着血丝,“睡得像个小猪。”

“爸爸,我可以亲亲你吗?嘴巴。”

爸爸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我微微扬起头,贴上他微凉的薄唇。

另一个不属于我的心跳盖过蝉鸣,我不敢伸舌头,男人会用父子之间不能这么亲密来搪塞我。

他自欺欺人,我就陪他演下去。

“可以了,淼淼。”他说。

“爸爸,晚安。”我说。

第21章 我杀草莓

6月8日星期六早上八点。

我换了一件白色运动衫,棕黄短裤。镜子里有一根长满白色蘑菇的木头,我和他都在笑。

爸爸倚在门口,问我好了吗?

我笑着去拉他手,说好了。

“哥哥要去吗?”

“郑子闫不去。”爸爸说,“他学校有事。”

“好吧。”

“又光脚。”爸爸拉我到床上坐下,“你是小狗吗?”

郑辉半蹲在地上给我穿鞋,“今天带你去看看海。”

“看海?我们这没有海啊。”

“淼淼不想看吗?”

不忍心看爸爸失望,我说想。

我甚至不知道郑辉什么时候买的机票,就坐上了前往沿海城市的航班。

第一次坐飞机,耳朵里像充了气一样剧痛,我难受得不停咽口水,冷汗冒了一头又一头。爸爸捂着我的耳朵,说别怕。

我问他是不是每次坐飞机都这么难受。

“不是。”爸爸说,“因为你是第一次坐。”

我跟爸爸说,飞机没有绿皮火车那么脏,以前我陪关梅辗转过四五次火车,脚臭、汗液、还有女人经期的味道充满车厢,它们会生霉,在我鼻子上长菌斑。那些泡一排排,细细小小的姜黄色,疼得我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关梅没有钱给我买药,给我灌她的散装白酒,说醉了就好了。我敢肯定这婊子就没醒过。

我说飞机里有一股柠檬水的味道,头等舱这么好吗?还会喷香水。

爸爸没说话,从我的山根摸到鼻尖,笑容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