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说,“爸爸记得下来吃饭。”
我去零食柜拿了一颗草莓糖在嘴里滚,上楼回房时路过郑子闫的卧室。
里面在争吵,刻意压低了声音。蝴蝶突然抽搐着翅膀扑棱,我摸着它安抚,把耳朵贴在门上。
“哥...淼...你和...都被他迷住了?一个二个来警告我?别...我不知道...我兄弟...你叫人打的?”
“过分了郑驰,你才16,做事别这么绝。”
越说越激动,郑驰的声音穿破门缝戳进耳朵里。
“就为了那个千人骑万人操的婊子?你知道我同学都在背后怎么笑我吗?这是谁的家?我有家不能回?”
“你表现好,爸会让你回来的。过两天妈就回来了,你在那边待不了多久。”
“那...呢?为什么不和我...?”
门里沉默很久,我听见郑子闫轻笑,“说玩玩的是你,认真的也...你是我弟,除了这个,我们没有其他...”
“你什么意思?”
“意思...我不想跟你玩了,以后我们不要再...是我让你产生了错觉。你是我弟,永远都是...除此之外的,我给不了你。”
“那我现在不想玩了不行吗?哥你最疼我的。”
里面传来杂物被碰到的声音,我看一眼空无一人的三楼楼梯口,一脚踹开郑子闫房门。
郑驰抓着郑子闫双手,把他压在床上,猪一样龇牙咧嘴地拱着,嘴贴着郑子闫的,像两只求欢的狗。
我闭眼深呼吸,弹掉指甲里的墙灰,“郑驰,办事不锁门啊?”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关你什么事?”
“倒不关我事。”我把糖顶到左脸,“炮友就炮友,认真你就完了。你哥不和你玩别赖我头上。”
郑驰狠踢一脚衣柜,拉着行李箱要走。我咽下草莓糖浆,无视他淬毒的眼神,“你哥在天台上揉奶子,我看到了。”
他猛地转头看向郑子闫,对方躺在床头,敞着凌乱的胸口,一腿屈起膝,拢手点烟。
我笑了,“不然你也找个奶子揉揉?”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女朋友知道你屁眼快被操烂了吗?在教室亲嘴,胆儿挺大啊。”
我没说话,揉揉胸口上方的疤,郑驰一凛,后撤一步抓着箱子摔门而去。
烟灰弹了满地,我把小蝴蝶放在肩膀,爬上床,跪行到郑子闫腿间。他一手搭上曲着的膝盖,撩起眼皮。
“你叫人打了郑驰朋友?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什么?”
手掌覆上哥哥胯间,我说,“给你奖励啊。哥,谢谢你。”
他皱眉吸烟,“下去。”
我匍匐在他脚下,压抑着怒火,“别抽这么多烟,会没有性欲。”
“哦。”他把烟吹在我脸上,性器朝我起立了。证明它还有蓬勃的生机,我仰头去接,一口又一口,像嗷嗷待哺的幼鸟。
郑子闫抽完烟,我睁开被烟雾熏得朦胧的眼,握住他起立的阴茎,“哥,我是不是说要你管好你这里。”
“没有吗?”他居高临下地玩着我肩膀上的蝴蝶,它在他手里颤抖。
“你让郑驰亲了。”
他没回答,懒懒地半闭着眼。
“我听说淼淼今天亲了一个姑娘。”
我告诉哥哥那是演戏,别告诉其他人。他说我还算乖。
但该罚的还是要罚,郑子闫犯下错误就该承担后果,我直立起来,摸着哥哥的喉结说,“郑子闫,和每一个弟弟都上床,不是反抗他们用别人代替郑之邈的办法。”
我在胡说八道,我只是不想郑子闫忘了我,很显然他并没有忘。
未消散的烟雾都凝滞,别墅电闪雷鸣,把还在燃烧的烟蒂浇透,郑子闫把我按在瓢泼大雨中,雨水从他头顶灌溉,又在下巴交汇,落了我满身,我惶恐不安地躲进他漆黑的眼珠后,看见一个同样惶恐不安的灰影。
他质问我怎么知道郑之邈这个名字。
水流湍急,呛得我不停咳,我说是爸爸告诉我的,你们都在找他。
郑子闫不准我再提这个名字,被墨浸透的房间开始退潮,雨幕躲进他若隐若现的影后,我抬起郑子闫的头,撬开嘴把糖渡给他,混着雨水吻了一会儿。
咬碎糖,粉色晶粒在唇齿间厮磨融化,舌根有些发苦。
“哥哥,这周末陪我出去玩吧。”
他说不去。
“那好吧,再见。”
我把蝴蝶放回膝盖,爬下床往外走,拧开房门前,他沙哑的声音响起。
“行,去哪里?”
蝴蝶死了,在我回房的路上,两片花瓣簌簌落到脚边,我蹲下身去摸,它抽搐一下,银色眼睛随之熄灭。
我不明白,我上网去查。网上告诉我,蝴蝶停在一个地方不动是因为它快死了,要找一个依靠,在它眼里我和门外干枯的梧桐树干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