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难耐,巧克力融成一坨泥被我抓在手里。浆液淌了满手,顺着胳膊滴到蜷缩的膝盖。
郑辉一步步走向我,他身上散发的热浪熊熊弥漫,我和巧克力一样融化了,它沾得我满脸都是。
明明是空调房,爸爸身上的汗腥气却更加浓烈,他蹲下来,问我为什么穿着吴倩的裙子。
我垮下肩膀,让裙子荷叶边掉到胳膊,露出一边胸膛。我舔了舔手心的巧克力,“不好看吗?”
爸爸捧起我一只脚揉捏,“你是最漂亮的。”
他的回答让我很满意,我俯身亲了亲郑辉,巧克力和他额头上的汗粘在一起,印成棕褐色吻痕。
白裙被染花了,留下一串泥点子,我往后退,一滴温热的巧克力滴到胸口正中,我向他伸手,“爸爸......”
“你想好了吗?”爸爸问,他将我逼进沙发缝,舌头一勾,舔掉我胸口的巧克力,我水一样流散了。
“想好了。”我说。
我抓着爸爸的手,它烫得人,游进我空荡荡的裙下,摸到我空荡荡的山丘。
他一下将我打横抱起,说,不准我后悔。
怎么会后悔,我听说,动物界乱伦是不足为奇的事,人也是动物,那我和爸爸做爱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我的血和他的血融在一起,我的每一个新生又衰老的细胞都曾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不会后悔。
......
我的欲望是可见的,是摸得到的红褐色粘液,是一条流不尽的长河。暗红色水面下漂着男人的血肉,把长河沉淀成粘稠的沼泽,他们攀附着我的肉体,我在其上如履平地。郑辉一来,水面就散了,于是我掉下去。
我掉进吃人的黏液沼泽里,挣扎煎熬,被推着不停向前,被沼泽吞没又吐出,尖叫着沉默着,渴望有人能来拯救。
没有人。
沼泽却生机盎然,有种子从我下体发了芽,被精液浇灌成长,劈开我长成一棵树,皮肤下的心肝脾肺肾,纷纷下落,在树里孕育成核肉皮,缠绕包裹膨胀,结下一颗苹果。
他知道我是长满蛆的苹果,也知道我是最美的那颗。于是他俯下身亲吻我,我闭眼,听见苹果被摘下,雄狮身后的树叶哗哗响。
我把他拉下沼泽,蛆虫在苹果下涌动,蚀空了他的肉体,只剩一颗心脏被我好好护在怀里。他的双眼是两个黑洞一样的隧道,我钻进去筑巢,在他心上种了一棵苹果树。
皮肉已被腐蚀殆尽,我亲吻他生前似乎是眉的地方,嘴唇贴着白色头骨,浑身都在痛。像吞下一整瓶百草枯,树叶开始败落,枝干开始干枯,双肺因为纤维化而衰竭,我开始喘不上气来。
我昏过去好几次,等到树叶都凋零,大树轰然倒塌,掉下一颗内外都完好的苹果。
白骨捡起苹果咬了一口,囫囵吞下。
我终于清醒过来,他在吻我。
我迫切地想让爸爸和我融为一体,疯子一样咬他耳朵,直到咬出血,他轻轻一抱,我跌进他怀里。
耳垂上血淋淋,爸爸好看得不像个男人。漂亮男人双腿夹着我,我张着猩红嘴巴亲他,捧他,把口水和血抹他一脸,边抹边说,爸爸,你姓郑,我姓关,把你的耳朵咬掉,那我们就一样啦!
这种怪诞不经的想法,像给男人抹口红,显得不伦不类。他倒是默许,也探身亲过来。我低头看,他亲了一嘴的血,倒真像是抹了口红了。
他走出去,从这扇门走出去,走到大街上,路过的人都参观这个抹了口红的男人。他们感到不适倍增,感到怪异。他们说男人不准抹口红!为什么男人不准抹口红?他立在街头,所有人都觉得抹口红的男人奇怪,所有人都说不出为什么奇怪。
他还差点腮红,我伸出舌头舔了舔爸爸脸颊,半硬的阴茎滑出体内,我止不住痉挛,舌头绷直了发抖,被他捏在两指间。
舌头被越拉越长,他用舌尖舔我的舌侧,说我是个勾人的小狗。
我扶着它,我让它在我体内长驱直入,它像掌控我的一把方向盘,一下快一下慢,让我在极乐与痛苦间摇摆。
我拉长脖子呻吟,又叫又笑。
他经验丰富而不自知,我恨他的经验丰富。我伸长脖子,被他一手掐住。我扭扭脖颈,他的手便像项链一样契合在上。他的进攻凶猛又冗长,我突然害怕了,哆嗦着往后缩,被他一把又掐回来。
“爸爸...爸爸...”
从没有过的快感将我席卷,我抽噎着搂紧他。
“宝贝乖。”他语调轻轻,手臂却不自觉用力。情绪越是强烈,人就越狠。他失控了,我呼吸不上来,恐慌不及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求饶。
很疼,第一次总是这么疼的,他们说。第一次总是这么疼的,后面的第一次我不想疼,但是他们不放过我。这一次也很疼,我却只想更疼一点。爸爸给的疼痛让我有种被他爱着的错觉,是我自己不放过自己。他压开我试图紧闭的大腿,高悬的潮水把我卷到空中,我听不见也看不见,只感觉到他汗水淋漓的皮肤和烫人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