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不满的话,”塞尔回答,“可以选择赔偿这里被你毁掉的那些陈设。”
“当然不。”科特拉维盯着陈设的轮廓,表示:“至少目的明确。”
他补充道:“况且,我刚才只是想对你说:‘那我只碰你’好吗?”
“……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塞尔短暂地沉默了片刻,骤然捏住科特拉维的双手腕,盯着他的眼睛说:“就算我同意了‘这种’城主许诺,你也应该是躺下的那一个。”
“我可不是这么请求的,出尔反尔可不像你。”科特拉维任由对方攥着,“何况我还放下尊严祈求过了……亲爱的老朋友,难道你已经不想让我修复新型繁衍的那些纰漏,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和与之密不可分的城主首座了?”
“你威胁我?”塞尔问。
“你不也是威胁我?”科特拉维问。
“那……我们扯平了?”塞尔又问。
“当然。”科特拉维终于就着被对方拽住的双腕,更顺势把上半身都贴向了对方,唇角擦过对方的脸颊,贴着他的耳朵呢喃:“您所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那么,现在你愿意松开我的手吗?要知道我现在可是很脆弱的,要是骨头又断了,岂不是会浪费掉很多宝贵的时间?”
塞尔依言松开了手,就像出带领特殊任务出发前的那一天,也像那天一样逐一解开盘绕在金缕缎和城主长袍上的扣子,只是途中就被科特拉维拦下了。
“请让我来为您效劳?”他微笑着阻止了对方。
他一面解开剩下的部分,一面肆无忌惮地开口的位置探游过对方的锁骨,顺着肩线一路下滑,引导着对方抽出双臂,任由它滑落下去。
只是那条金缕缎还在,被他刻意留下一个扣子,带着一种恶劣的轻浮,半挂在对方脖子上,在他伸手掌滑过对方肌肉上每一道细微的纹理与起伏事,伴随着对方皮肤上的温暖一同撩拨而过,带着别样趣味。
彼此都是。
城主的专用房间陡然变得非常安静,除了纺织物划过皮肤的声音,只有节奏不同的呼吸变化,再没有其他声音。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他快乐,就像塞尔得到了属于他的“胜利果实”——科特拉维的尊严,科特拉维得到属于自己“美味果实”。
等他用严谨欣赏够了他“祈求”来的果实,便干脆地探出头,去舔吻对方的下颚,牙齿危险地啃噬过颈侧的动脉所在。并不是吮吸,而是近乎凶狠的用力咬下。
塞尔仿佛没有痛感一般站在那里,只是偶尔侧过头施舍一两个吻,其他时候并不迎合。
科特拉维留下一排让自己满意的带着血珠伤口,再惬意地看伤口为双圣阶超再生治愈,才继续无比享受的一路向下,重复自己恶劣的却能满足本能的动作。
“具体什么时候?”塞尔忽然打断了对方,以钳制住对方愈加方式的下颚的方式。
“塞尔啊塞尔。”科特拉维就着对方的手,把体重全压向对方,逼得塞尔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腰,才阻止他们两个一起倒在地上。
只是他们两个都因此后退了数步,同时碰到床沿才停下。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解风情的朋友?”科特拉维问地同时双手沿着对方扼住自己脖颈的双腕向上,划过肩胛一路向下落到腰上,将对方的下半身逐渐拉近自己,直到紧密相贴的程度,才开口说,“你现在不应该闭上嘴,专注于吻我?而不是提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这很重要。”塞尔却强调道,“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补全那些‘半成品’?”
“好吧好吧。我输了。”科特拉维无奈地表示投降,“我觉得最少一个月,最多不超过半年。”
当一扇永不开启的门为他而敞开,对他而言,距离得到专属于自己钥匙的时候,也就不远了。
一时的欢愉、满足乃至于利益,都只是用来诱骗的手段。关键看到时候他还想不想要拥有。
至少现在很值得。
至少一切都比所想象要美味百倍,甚至成千上万倍。
正义?公理?忠诚?利益?尊严?
对他来说全是谎言。
只有切实拿到手的,能感触到的皮肤,能任他予取予求的身体,才是他的目的。
塞尔却在作为他所渴求的对象同时,也是他最大的制约。
“一个月?”塞尔问。
“最多半年。”科特拉维说。
“太长了。”塞尔说。
“这么短的期限西乌斯城主大人居然还不满意?”科特拉维难以置信。
塞尔趁着对方短暂惊愕的时候伸手解开了对方胸口的那枚“胸针”,随后是银缕缎和室长袍,尽管它们因为雨水而显得有些粘滞,但他显然因为城主长袍而比科特拉维娴熟百倍。
“如果你愿意置换一些立场,我大概会很容易满意。”他说,“也不会追问。”
“这种时候你要改变主意?”科特拉维脸色不大好试探道,“不如……下一次?”
塞尔不解:“是我的哪个态度让你觉得被纵容以至于误以为还有下一次?”
“那么,”科特拉维毫不犹豫地说,“求你了。”
塞尔:“……”
一旦放下尊严,再说出同样的话就不难了。
科特拉维看对方一愣,趁机用娴熟的用语言哄骗着。
“尊敬的西乌斯城主,我将永远是您最忠实的仆人。”
塞尔默认了。
“还有一点。”
“怎么还有?”
“我们不可能有任何结果。”塞尔说出冷酷无情的话。
科特拉维则理所当然地微笑着诱骗:“不用想的太多。
他说:“你的执着是那条象征着城主权威的破布条。”
“那不是……”
“别说‘那不是破布条’这种扫兴的话,也别打断我。好吗?求你了。”
“……”
“你有你的执着,我也没兴趣被束缚在你的身边。而且我也很高兴继续被你利用。我想,在这一点上,我们能达成一致?不是吗?”
“……是的。”
“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这就是一次放纵。
“现在你闭上嘴,安静地享受。或者,你要张开嘴享受也可以。”
“最该安静的是你。”
塞尔揪住对方脖子上的银缕缎,对方也是,相互堵住了对方扫兴的言辞。
他们终于达成一致,当然没有什么可顾虑的。
“那个国家的女王向骑士们宣布:
“跪拜吧,臣服吧,放纵疯狂吧!
“他将为她生,为她而战,为她而死。
“她会接纳他的一切,她会掌控他的灵魂。
“匍匐吧,前行吧,舍弃尊严吧!
“——成为我的骑士,让我铭刻你们!
“王国繁荣昌盛,骑士不复存在。
“深埋进墓园的记忆,骑士们荣誉的丰碑,永恒的铭刻:无名者……”
“别念了好吗?你这是要逼疯我吗?”
缇斯夫人用精灵语诵读诗歌的声音被隐城主乌卢克打断。
他四肢上有奇怪的带着精灵符文的光圈,是塞尔留在他身上的“城主禁制”,将暂时限制他的魔力,却不会限制他的行动。加上在中央城堡的短暂禁闭期,勉强算是对他此前异想天开的一点小惩戒——幸好他是隐城主,是暗系们遴选出来的唯一领导者,否则他肯定已经被塞尔换掉了。
缇斯夫人则是在他禁闭期负责看守他的苦命灵,自然决定追加一点对方讨厌的惩罚——譬如逼对方听精灵语诗集。
“你怎么又在看奇怪的精灵语诗集?《无名骑士》?又是从塞尔书架上偷的吧?”乌卢克问,“这真是我听过最糟糕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