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气盛,权势在握,与沈晖星隔空对弈,同为下一任统帅最炙手可热的候选人。
那日清晨,裴寂青无意间瞥见沈晖星腕间多了一道陌生的银光,竟是破天荒地用了信息素手环。
如今抑制信息素外溢的器具繁多,贴剂、颈环、腕带,花样百出。
但沈晖星向来只用最普通的抑制贴,像他这个人一样克制而简洁。
金属手环在他腕骨上泛着冷光,随着调试的动作微微转动。
裴寂青不由多看了两眼,却正撞上沈晖星突然抬起的目光,那眼神阴冷中翻涌着赤裸的贪欲,色欲,将空气都染上令人战栗的腥甜。
裴寂青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像是受惊的鹿撞见蛰伏的猛兽。他下意识后退半步,脚跟抵在冰凉的地板上,喉间挤出细若蚊呐的问询:“……你还好吧?”
沈晖星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将他钉在原地,目光如同实质般从颈侧滑到腰际,最后沉默地转身离去。
裴寂青僵立在原地,只觉得仿佛有滚烫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涌。那股若有似无的信息素像毒蛇的信子,悄无声息地钻入他的四肢百骸。
裴寂青几乎不能动,身体仿佛有一股热流在急促涌动,酥酥麻麻的,沈晖星刚才居然在用信息素勾引他。
夜深时分,梦里被翻红//浪,惊醒时,裴寂青被褥间已是一片湿热,他浑身滚烫,细密的汗珠顺着泛红的肌肤滑落,浸湿了睡衣,唇角溢出的津液将枕畔洇出深色痕迹。朦胧的视野里,天花板在氤氲的水汽中扭曲晃动。
脑子里还残存着刚才那一场荒唐梦境。
他也不知道自己梦中喃呢了什么。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几次,裴寂青终于确定沈晖星就是故意的。
最后一次,是在只剩他们二人的夜晚。
裴寂青懒懒趴在自己房间床上,漫不经心地看着购物频道里推销的按摩椅。
昏昏欲睡之际,一股浓烈的信息素突然铺天盖地袭来,如同无形的网将他牢牢裹住。那气息炙热而强悍,仿佛要将他每一寸肌肤都灼穿。
Alpha天生就对Omega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不仅是体力,连信息素都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双方的气息会互相引诱,而Alpha释放的信息素,更是能将Omega拖入情//潮的深渊。
裴寂青忽冷忽热地颤抖起来,不敢相信沈晖星竟真的在用信息素引诱他。他勉强撑起身子,将门推开一条缝隙——沈晖星背对着他站在客厅,背影挺拔而冷漠。
“……你……你信息素外溢了。”裴寂青声音发颤,带着湿漉漉的鼻音。
沈晖星背对着他,头也不回,语气平淡:“没感觉。”
裴寂青几乎崩溃,关上门,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他咬住自己的手指,沈晖星分明是故意的。他精准地控制着信息素,只在这个空间里,只针对裴寂青一人。他就是要逼他主动贴上去,张//开//腿哀求他。
裴寂青咬着自己的指头,让自己脑子清醒。
其实也还好,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裴寂青反锁了房门,闻着沈晖星的信息素自己手动DIY了三次,一晚上洗了三次热水澡。水流冲刷过发烫的肌肤,却怎么也洗不掉那股萦绕在鼻尖的Alpha气息。
他并不担心沈晖星会跟他耗下去——那人日理万机,哪有闲情逸致陪他玩这种情//欲拉锯的游戏。
沈晖星不过是想要他服软。
其实裴寂青没怀孕,早就贴过去,跟人滚做一团,他在沈晖星面前哪有什么骨气节操可言,他其实也很想要。
毕竟是S级Alpha,不是他这种等级的Omega能够抵抗得住的,更何况他们曾经那样亲密无间。
什么骨气,什么尊严,在S级Alpha铺天盖地的信息素面前,完全溃不成军。
他太清楚自己有多渴望那双手的触碰——沈晖星的体温,沈晖星的气息,甚至沈晖星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腺体时的刺痛。这些记忆像毒药般渗入骨髓,让他光是想象就浑身发软。
可此刻他只能咬着手背压抑喘息,任由情潮在血管里横冲直撞。
可是他现在不可以。
可落在沈晖星眼里就是裴寂青誓死不屈,宁愿狼狈,也不让沈晖星碰他分毫。
沈晖星站在走廊的阴影里,目光如刃般刺向那扇紧闭的房门,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像是蛰伏的野兽在审视自己的猎物。
浴室的水声隐约传来,他好像看见裴寂青宁可一次次在冰冷的水流中发抖,宁可咬破嘴唇强忍情潮,也绝不肯向他示弱半分。
在沈晖星脑子里,裴寂青像到绝境的幼兽,明明浑身湿透、牙齿打颤,却还要竖起最后一点可怜的毛发虚张声势,哪怕此刻他正被情欲折磨得眼角泛红,双腿发软。
一周后,裴寂青终于得到了回陵市的机会。
终于能够摆脱那些令人烦扰的燥热梦境,他几乎要按捺不住心底的雀跃。
沈晖星近来阴晴不定,与从前那个虽冷淡却始终克制的Alpha判若两人,裴寂青心想欲求不满的Alpha都会变得如此喜怒无常?
他收拾好了一切。
许泽替他拎着行李时,沈晖星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冷冽:“这么迫不及待?”
裴寂青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勉强扯出一抹乖巧的笑意,佯装乖巧,嗓音轻软:“老公,那我先回家了。”
沈晖星淡淡地“嗯”了一声说:“回去乖一点。”
裴寂青走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回头看他:“老公,我们两个还是先冷静一下吧,不管怎么说,我都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两个保镖自然也跟着裴寂青回去了。
裴寂青转身的瞬间,还是忍不住回望了一眼。晨光透过落地窗,在沈晖星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浅淡的阴影。
“老公,我们……还是先冷静一下吧。”裴寂青开口说,“我没做你说的那种事。”
虽然骗了你,可也没出轨。
两个沉默的保镖如影随形地跟在他身后,裴寂青回到家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难道要等到腹部隆起显怀,再也藏不住秘密?
于是精心策划的逃脱开始了。借着美容按摩的由头,他在包间里对工作人员示意,而后悄无声息地从特殊通道溜走。
车库里的车安静地停在那里,他只需要很短的时间——足够去医院做个检查,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
裴寂青打算得很好。
他发动引擎时,没看见后视镜里忽然闪过一道陌生的车影。那辆车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如同蛰伏已久的猎手,终于等到了猎物自投罗网。
沈晖星这天回家,刚踏进家门,就接到了裴寂青出事的消息。
他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连大衣都来不及脱下,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寒意。
裴寂青甩开了保镖,独自驾车离开,却在半路遭遇了追击,沈晖星树敌太多,那些人动不了他,便将矛头对准了他的Omega。
裴寂青在发现被追踪的时候,在疾驰中不断变换路线,试图甩掉身后如影随形的车辆。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刺破夜空,引擎的轰鸣裹挟着心跳,几乎要震碎耳膜。可那些人穷追不舍,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死死咬住他不放。
恰在这时,魏迹给他打来了电话,裴寂青犹如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他让沈昕泽救他。
刺耳的刹车声和剧烈的撞击声同时炸开——
而第一个赶到裴寂青身边的是魏迹。
暮色如血,一辆黑色SUV被疾驰而来的跑车狠狠撞进废弃的楼房,扭曲的金属骨架嵌在斑驳的砖墙里。
沈晖星赶到现场时,刺眼的救护车灯还在不停闪烁,裴寂青失魂落魄地坐在路沿,身上裹着一件陌生的深色外套,衬得他脸色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