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如漆点松花(210)

2025-08-27 评论

  “怎么还没醒?”

  这个噩梦还要持续多久?

  恶鬼咧开嘴,露出一个笑,他牙齿很尖,咬着人估计会血肉模糊,直起身体后,卯日才发现他穿着破烂,又有些眼熟,好像是两人在悬崖下初见时的衣服。

  恶鬼说:“心肝,你醒了,有没有想朕?”

  自称也是朕。

  他慢慢爬过去,大手握住卯日脚踝,长长的指甲刺破肌肤,流出血珠,姬青翰垂下头,用唇皮卷走血珠,还是那副邪厉的口味。

  “朕抱你去汤泉沐浴。”

  他横抱起卯日,往外面走。

  王庭里阴风怒号,烛火被吹灭了,姬青翰稳稳地抱着他,走进汤泉宫,水中散发着腥味与铁锈味。

  卯日转过头,看见血红色的酒池。

  姬青翰:“心肝今日去见了谁?跟着你的宫人都说更丢了。”

  卯日坐在他怀里,等姬青翰给自己洗长发,细软的黑发,捧在手里跟绸缎一样,浇上血红色的酒后也染上了浓郁的香,姬青翰爱不释手,将脑袋埋在他脖颈中,手腕绕着卯日长发打转。

  “你派人监视我?”

  姬青翰吮吸他的皮肤,“朕不用派人监视你,心肝,你忘了,整座王庭就是朕,你去到哪里,朕都会看着你。只是午后,朕找不到你,你去哪了?你出宫了?”

  卯日恍然,原来这个噩梦里,姬青翰是整座王庭的化身,西周帝王诅咒让他变成了厉鬼,他贪婪地占有卯日的目光,就连一切都变成黏腻的血与澎湃的肉。

  卯日在赋长书的院子里待了一下午,那里姬青翰找不到他。

  “我出宫了。”

  “做什么去了。”

  卯日抱着姬青翰的肩,靠着他,“去给你准备礼物。”

  “什么礼物?”

  卯日轻声说:“羊肠套没有了,陛下,你老是留在里面,我清理不干净。”

  姬青翰果真被他哄骗过去,笑得胸腔震动,满池血酒都在荡,“那就不清理,”他用指甲触了触卯日的肚子。

  “里面会长出几百上千个小鬼,是你和我的孩子,”姬青翰说,“等它们成熟,我就把它们挖出来,哄你开心。”

  卯日想了想觉得那场景有些血腥,很不满意:“不要。我不要孩子。”

  姬青翰还是随他:“好,不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心肝,让朕进去好吗。”

  卯日阖着眼,委屈地说:“可我好累,陛下,我走了一天,你难道不该让我好好休息吗?”

  就连恶鬼姬青翰都不能拒绝他撒娇,拍着卯日的背哄他入睡,又垂下头吻他,长长的蛇信钻入口腔,卷走口中津水,纠缠、推搅,呼吸一点点被挤压,深得不能更深,他没有底线又疯狂,不懂涸泽而渔。

  半晌,被卯日轻咬了一下舌信,才不甘心地退出去。

  卯日被他闹得睡不着,只能被抱在怀里无聊地扯恶鬼的卷发:“你怎么死的?”

  恶鬼姬青翰看他玩得不亦乐乎,下巴靠在卯日肩上:“朕跌下悬崖摔死了,连巫礼大人都没救活我。”

  卯日随口接到:“那我这巫礼真是白做了,连你都救不活。不对呀,我既然没有救活你,也不能离开春城,为什么我会在丰京王庭?”

  姬青翰掰着他手掌玩,语调阴森:“谁说你不能离开丰京?你也是鬼啊心肝,鬼不应该想去哪就去哪,想杀谁就杀谁吗?”

  他三言两语把卯日说得团团转,要不是这几月记忆犹新,卯日都被他糊弄过去了。

  “那你死以后,你做了什么?”

  姬青翰很喜欢这个话题,一直蹭卯日的脑袋:“我一直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停下来休息,总会睡得很沉,我就可以抱你、摸你,舔你,你喘气的声音很小,次数也少,一动情身体就会泛红,比血色更淡,我喜欢那种颜色,就像是死了,真美。”

  和姬青翰调情是一种乐趣,和梦中恶鬼调情是凶杀现场,卯日听着总觉得浑身不适,随意糊弄着他,等挨到天刚亮,他站起身,一身衣袍都泡透了,透着肉色与赤红。

  卯日爬上池子,催促对方:“陛下,你该上朝了。”

  姬青翰心情极好,叮嘱他:“待在宫中,别跑到朕看不见的地方去,不然让朕抓到你去见谁,朕就在你面前将它开膛破肚。”

  卯日一挑眉,惊讶姬青翰竟然敢这么和他说话,果然是做梦。

  他也笑道:“好啊陛下,我一定不会让你抓到他的。”

  

 

第133章 番外噩梦二

  卯日想过一个问题,要是前世长书和今生青翰同时站在自己面前,他会选谁?

  答案是,他两人都会选。

  两人是同一人,但记忆却不同,他不会忘记回忆,也不会沉溺回忆。

  他照旧走上那条长长的宫道,估计是受姬青翰影响,那道路变得更长,半路下起大雨,电闪雷鸣,似是王庭主人怒发冲冠。

  卯日不慌不慢,走了一个时辰,终于走到那座荒凉宫殿,门没有上锁,他走进去时,赋长书正在看书,只是书本拿倒了。

  赋长书看着打开的门:“外面下了大雨,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卯日挑了一张椅子,坐在他对面,就看见桌上摆着铜镜,上次来的时候铜镜不在这里,而且也没这么干净,赋长书没有揽镜自照的习惯,只会草草检查一下自己的衣冠是否整齐,那面镜子是照卯日的。

  赋长书站起身,关了房门,转过身,果不其然在镜子里看见了期待的容颜,他皱起眉。

  “你淋湿了。”

  他拿来一张干净的布,放在镜子前。

  “雨下得太大,你不该这个时候来。”

  卯日擦拭着头发,他头发太长,是一曲黑色的流水,现在都淋湿了,凝成一缕一缕的,顺着一挤都是水。平日里大雨偏爱巫礼,不会淋湿卯日,但噩梦里的雨不归鬼神管,只会把他浇得透心凉。

  礼服贴在身上,层层叠叠的衣袍勾勒出纤长的身形,赋长书别过眼。

  “我拿一些干净的衣物给你。”

  卯日:“你看见我了。”

  赋长书的声音从屋内响起:“镜子里有你。”

  卯日转过脸,看镜子,与此同时他看见不远处的赋长书,他的目光深邃,目不转睛地盯着卯日,在赋长书的角度估计不知道自己被镜子照进去了。

  卯日和他对视一瞬,用口型问他。

  “长书,我好看吗?”

  好看。

  是令人过目不忘的艳丽。

  卯日当着他的面,拉开衣领,褪下衣物,露出斑驳的吻痕,这是一具充斥着暧昧欲色的身体,每一处都是精心雕琢的,是白玉,是流光,会叫人堕落,又永远铭记那种诡美。

  卯日眼睛往下一落,从容地说:“你对我有欲望。”

  赋长书走过来,一把扣下了铜镜。

  “换衣服,我在门外等你。”

  他走出门,关上门,站在檐下,好在雨很大,纷乱的雨脚掩盖了他的心跳声。

  他不知道那些痕迹是谁留下的,赋长书却心神俱震,一面痛恨憎恶给春以尘留下痕迹的人,一面又克制不住对他的心动。

  一个只能被铜镜照出来的鬼,长着和春以尘一模一样的脸,身体,性格也相同。

  他很难克制冲动,不喜欢对方。

  卯日换了干净的衣物,开门让赋长书进来,两人又回到用信纸对话的时候,那面铜镜始终没再立起来。

  他在屋里待到午膳,赋长书做饭就在屋后的小厨房,做的吃食很简单,卯日只能看着他吃,撑着脸和他闲聊。

  “轰隆——”

  雷声大作,闷雷就在两人头顶打响,窗户被狂风吹开,卯日似有所感,往窗外看了一眼,却见大雨中立着一道影子,姬青翰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站在院门口,他仰着头不知道在打量什么,随后视线才慢慢落下来,嫣红的瞳仁里直直落到卯日身上,再缓慢往左移动,停在赋长书身上。

  他说:“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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