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色的瞳孔因为他的动作快速放大,池一黎呜咽着,却只能听到从咽喉中不断迸发而出的缠绵哭腔。
躯体的触感无比潮湿,好像又回到之前哭泣到崩溃的场景,窒息感遏制住什么也思考不了的大脑。过度的寰宇与欢愉使得他更加头脑不清。被翻过身时,连眼前牧绍的脸也看不真切,因为被泪水打湿而变得朦胧模糊。
池一黎断断续续地在他怀里喘息,等到被毫无征兆地突然松开,一时间软软倒进被子里止不住地开始抽搐。
情绪层层叠叠,思绪不断下坠,连带着离开拥抱的不安感一起萦绕在心绪,他眨着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牧绍的身影被泪水糊的看起来离他很远很远,但伸直胳膊就能攥住他的衣袖。
等到身体半晌从痉挛的状态恢复,池一黎回过神,才慢动作地撑起绵软的胳膊,紧紧扯住牧绍的衣服布料想把他拉过来抱住自己。
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力道像是蚂蚁攻击大象,躺在那里委屈地不断掉着眼泪,把手撑在床上,努力了两次才堪堪撑着床直起身,把自己贴过去挨着他,想要环住牧绍的脖子讨一个吻。
耳畔有一道诱哄的声线,握住他的手引导着放在自己身上聚拢。牧绍微微侧头躲过,坏心眼地在他耳畔吹气:“你这样不动,我就亲亲你。”
一次索吻不成,池一黎保持着他想要的姿势,安静了几秒,似乎是在努力分辨他的话,跪在衣服上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牧绍。面容沾染上酡红的妆容,眼尾残留着抹不掉的胭红,眼神早已失去平日的冷静镇定。
没等牧绍开始干什么,眼泪砸到胸膛那瞬,池一黎就像是小机器人接收到指令触发成功一样行动起来。
【5】已经有了前一次的经验,他只在
【6】身体因前倾的姿势而展露出
【7】眼前的人
【8】但贪得无厌的青年人完全不会感到餍足,
完全来不及躲过去,身上黏糊糊的,两个人的混合在一起。池一黎眨眨模糊的浅眸,抬起手沾了沾睫毛上混合着泪水的粘稠,顿时控制不住起伏的情绪。
他哽咽着叫了几声牧绍,叫完哥哥叫主人,最后乖乖地喊了一声老公,想去缩在后者怀里,但看到他身上整齐又干净,残留的一点意识又怕弄脏衣服,不由得眼泪掉得更厉害了点。
牧绍看起来完全没有想移动的迹象,池一黎跪在那里,落下泪珠时身体还在不停歇的颤抖,完全没有再贴过去的力气,攥住衣袖的那只手微微缩了缩,又勾住袖口,想要把他往自己这边扯过来。
这副模样看起来有些过于可怜。牧绍听得心满意足,忍不住还想继续去欺负他,但是理智短暂地战胜了一秒,搂着腰把他抱进怀里,勾勒着泪滴氤氲的眉眼,用纸巾把池一黎的脸一点一点擦干净。
怀中的人颤抖地更加厉害,刚刚拽着他的衣袖想被抱住,此刻又伸手不断地推他,想要从怀里离开。但是力道过于软绵绵,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推拒感。
恶劣的想法完全是突然在脑海里出现,牧绍手指探过去压了下他新打的银色钉。亮晶晶的两颗画龙点睛般点在艳色的图画上,池一黎急促喘息一瞬,团起身体,颈后的发丝都触电一样开始炸开,在他怀里抖得停不下来。
牧绍放在那里的手指再次点了一下,池一黎瞬间安分地窝在他怀里,没有再敢有其他动作。
墙上的指针已经过了三点,想到明天还要赶飞机,牧绍硬生生忍住还想继续的念头。他掐着池一黎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点,咬住艳红的唇瓣,动作很轻地从嘴角开始,一路又咬又舔地安抚。
牧绍放大的脸骤然逼近,池一黎下意识抬手环住他的脖颈,眸瞳泛起湖泊般的涟漪,微微张开双唇,任由牧绍小狗一样啃了一会儿。几分钟后,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已被他稳稳地揽腰公主抱了起来。
房间里没有开灯,牧绍凭借着记忆里的轮廓向浴室走去,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微弱月光的倒映下投射在地板上,显得格外有力。
路上池一黎像是雪貂洗脸一样蹭了蹭他的衣服,紧紧贴上来缩在他怀里,直到牧绍把他放进浴缸时,才反应过来什么一样愣住。
牧绍这次的行为和之前相比就和小打小闹一样,脑海全被快感的余韵占据,完全没有经过思考,像是害怕被抛弃一样,池一黎一把抓住了牧绍的衣袖。
他抽泣着,拉着牧绍的手放到自己身上,换气时腔调都夹杂着破碎:“…可以…再过分、一点的…”
第63章
比完赛如果没有紧跟的赛事行程, 选手一般都会在当地停留几天当作旅游放松。
但是这座城市基本没什么好看的,代乐说那第二天回去好了,早回家就能多放假。
牧绍很自觉地拎着行李箱跟池一黎一块回HWD俱乐部, 上飞机后坐在他旁边的行为行云流水。后排的韩城觉得小腿生疼,暂时懒得喷这位敌队成员,坐在那里开始打屏幕游戏。
ZKS战队所在的省份与HWD战队是两个相反的方向, 后天才统一返回。庄路弥“诶”了一声,趴在沙发靠背上揶揄道:“你又要来住三点水对门?”
“对门?”牧绍嘴角扬起,就像是专门等人来问他一样, 挑眉刻意道:“甜心宝贝池一黎要带我回家啊。”
冯宙把他的字词中的重音语气听得一清二楚, 一边按switch一边快速抬头,学着他的腔调吐槽道:“村长哥,你是真的好嚣张啊。”
牧绍笑意深了点, 正打算懒洋洋接话,但窝在他怀里睡觉的池一黎似乎是被他们吵到,脑袋向外侧了一下,顿时几个人都噤了声。
窗外的阳光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牧绍手臂收紧, 在脑海预演到时候去男朋友家该怎么表现,滑着手机攻略帖陷入深思。
池一黎在电话里答应和他在一起的当天晚上, 牧绍给长居海外的父母报告,两个人表现的比知道他开始追人时还要震惊。
牧父看完牧绍得意洋洋发过去的照片, 例行夸奖后,抬起头难以言喻地审视了他整整五分钟,相当疑惑地问这块冷冰凉是怎么被他这种二五八万的人追到的,并说不久后会回国,等他们比完赛就去男朋友家拜访。
牧绍先是纠正他口中诡异的造词‘冷冰凉’, 然后问:对你儿子轻松追到对象这件事这么不可思议吗?
他自诩十项全能、人帅多金、干净顾家而且事事有回应,最重要的一点是还特别会打游戏,池一黎看上他多正常。
牧绍觉得他简直就是——这世界上唯一适合和池一黎结婚的完美男友人选。
牧母闻言微微一笑,给予赞同的表态后单方面把视频电话挂断。
看上他的池一黎今天早上六点半才迷迷糊糊进入睡眠状态,十点便被代乐打电话叫起来收拾东西。
后半赛事期间,牧绍基本没回过自己的房间,早就在前一天把行李箱收拾完毕。丝毫没有一点通宵后的精神疲惫,等池一黎一句话没吭地挂断电话,凑过去轻轻咬了咬他发红的唇瓣,说他去整理就好。
这一趟国内航班只有公务舱,但可以把双人座椅中间的隔断移开。池一黎带着口罩,身上盖了件薄毯,全身上下只露出微长的碎发和一双鸦睫自然垂落的眼睛,眼皮沉阖,安静地枕在牧绍肩膀处,呼吸安稳而缓和。
即将迎来春天,池一黎穿着衣领挡住下巴的薄款黑色冲锋衣,被遮盖住的身躯糜烂柔软,衣袖里的手蜷缩着攥紧牧绍的卫衣布料。
牧绍头上是和他同款的鸭舌帽,薄毯下的手探入外套,贴住内衬安分地搂住腰,没有向上移动半分。那四颗银色的小圆钉被揪了一整晚,此刻再受不住任何粗暴的对待。
早上牧绍给他涂药时只轻轻挨到,池一黎就水一般滩在那里战栗,胸口起伏如浪花般波涛澎湃,像是在睡梦里毫无征兆地又经历一次潮期。
明明两个人已经亲密接触过很多次,到现在池一黎甚至会反射性地主动贴上来,但每次触碰到时还是会给出最青涩敏感的反应。牧绍碰他一下,单纯看他控制不住自己时那种与行为相反的懵懂表情,就可以一直盯着看很长时间。
昨晚也是。只短暂睡了几个小时,所以来机场的路上池一黎看起来没什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