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威(41)

2025-09-20 评论

  梁世京把盛着温牛奶的杯子送到他嘴边,“那天有会谈,结束后我会去二楼包厢,名次不重要,温言说你很棒,在我心里也是一样。”

  梁望佑大口喝掉,抹了把白生生的奶渍,梁世京又嫌弃地看着他。

  “父亲你去睡觉吧。”吃完早饭,梁望佑从书包掏出课本,“我要做作业了,再见。”

  昨晚通宵开会,等下八点还有外交访谈,可供休息的时间点还剩一小时三十六分钟,梁世京没说什么,垂眼先打开了手环。

  梁望佑闻了闻,他闻不到。

  接着梁世京走进那扇白色大门里,一步步走向昏暗的大床,掀开左侧被子一角躺下,带着热量的alpha信息素沿着被子边缘蔓延开来,omega迷迷糊糊寻找着味道来源,不多时,主动把脸埋进alpha颈窝。

  日头一点点升高,温言在大床舒展地滚了滚,滚到睡意全部褪去半坐起来,扭脸一瞧窗帘背面特别明亮。

  糟糕!

  快速下床冲进卫生间刷牙,昨晚把手机放在外面了,梁望佑一定等得很急,需要先给他打个电话抱歉,脸都顾不得洗温言急急拉开房门,梁望佑从会客沙发抬头,“温言你醒啦?”

  温言愧疚死了:“抱歉,以后再也不会了。”

  “七点的时候你手机闹铃响了,是我没有叫你。”梁望佑贴在他腿边说。

  “你早上就来了?”

  “对啊。”

  温言更愧疚了“比赛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没关系啦。”梁望佑笑嘻嘻地说,“我有时候不想上学也在家里睡觉呢。”

  “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温言摸摸他的头,“偶尔不去上学也没关系的。”

  “父亲也是这样说的。”梁望佑说。

  想起还没洗脸,温言起身牵着他走进卫生间,梁望佑乖乖等在一旁,温言掬了一捧温水敷在面颊,湿着眉眼跟梁望佑对上视线,两人相视一笑,梁望佑有点羞涩,用后背一下一下地撞着墙壁,“温言你好好看。”

  温言笑起来,笑容在暖光下有种格外澄透的干净。

  梁望佑很有眼力见地帮忙拿柜子里的干净毛巾,然后从镜子里继续看他,一尘不染的镜面映出一大一小两张脸,一模一样柔和的脸部轮廓,一模一样连成一条黑线的睫毛。

  温言用毛巾擦脸,梁望佑就看着他的细白手指,然后再伸出自己的手指再看了看。

  听见外面好像有人进来汇报工作,温言转过脸说,“小佑,等他们走掉我们再出去好吗。”

  “好。”梁望佑很慢地眨了下眼睛。

  几分钟后梁世京开门进来说吃午饭,这顿饭梁望佑格吃得沉默,梁世京敛眉扫他一眼,视线落在温言脸上,两人用眼神默契交流几分钟没得出结果,最终以温言摇头动作告终。

  “你们吵架了?”梁世京出声问。

  温言很是紧张地看着梁望佑,梁望佑不知道突然怎么了,表情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不舒服还是困了?”温言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但梁望佑躲开,这还是梁望佑第一次表露出拒绝他的动作,从前只要摸摸头,梁望佑就像小狗狗那样亲昵蹭他掌心,温言悬在半空的手僵持不下,心脏也被一点点揪起,目光轻颤着下意识去寻找梁世京,梁世京放下筷子,“温言跟你说话为什么不回答?”

  梁望佑低低说:“父亲,我想回家睡觉。”

  刚刚他们还说一起去后花园玩,现在梁望佑不肯让他摸也不跟他说话。

  梁世京起身过来,先是摸了摸温言额头,大的没问题,再去摸了摸小的额头,小的也没问题。

  “自己下楼让保镖送你回去。”

  梁望佑默默出了餐厅,紧接着梁世京也出去。温言继续反思自己,直到背后传来梁世京折返的脚步声,他失措地抓住他的衣袖,“小佑是不是生气了?”

  “就是困了。”梁世京反手握住他,不咸不淡地说。

  温言失魂落魄地松开。

  “吃饭。”梁世京说,“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你需要我的信息素,我就在这里,不然会浪费。”omega落寞地开了颈环。

  橡木湾,纪领事带着佣人等在停车点,梁望佑自己拖着书包下来,谁给他说话他都不理,自顾自回到房间钻进书房拿出平板,按住语音键一字一句地说:“怎么确定omega是不是自己的爸爸。”

  搜索结果多种多样,最关键的两项是:

  一、亲子鉴定。

  二、闻信息素。

  科普介绍写着:未正式分化前,alpha、omega虽然能闻到信息素但不受信息素影响,但有血缘关系的alpha、omega截然相反,人类在进化历程中为了规避伦理风险,无论是分化前还是分化后,亲生孩子都无法闻到父母信息素味道,也不受信息素影响。

  这段话对于一个5岁刚刚才识字的小朋友来说很难理解,而且许多字梁望佑不认识,一个个搜索起来,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明白透彻。

  夏天未到蝉鸣先在窗外鸣叫。

  梁望佑呆呆坐了会儿,又搜索:爸爸为什么不要我。

  这下出来的答案千奇百怪,好的坏的宽慰的理性的。

  傍晚时分温言独自回到橡木湾,听纪领事说梁望佑已经吃过晚饭了,早早回了自己房间待着,温言食不知味坐在餐桌前,上楼路过梁望佑的房间时他等了会儿,想敲门又很怕梁望佑生气。一旦没有梁望佑偌大的橡木湾就变成一汪死水,从前温言觉得时间很短暂,今天在房间坐了许久许久才过去三小时。

  夜已经很深了,房门突然响了,他高兴地跑过去迎接。

  “看到我这么难受?”梁世京握着门把手一顿。

  “没有。”温言垂下头,“以为是小佑来了。”

  “还在难过?”梁世京来到面前,温言打开颈环开关,好疼但又没有那么疼地说,“想不明白小佑怎么突然不理我,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哪里做错,我一定会好好改的。”

  “抽风,不用管。”梁世京手腕嘀的一声。

  “我想休息了。”温言屏住呼吸小声说,最近他的腺体不知道为什么跳得很厉害。

  三天一晃而过,这三天都是上学日,温言早上起床的时候梁望佑已经离开了,他魂不守舍地跟着梁世京去首席府待一整天,比着晚饭时间回来梁望佑已经吃过晚饭在上其他老师的家教课了。温言默默焦急,一面告诉自己梁望佑不是非他不可,就像那晚在车上惊醒只要梁世京抱那样。另一面又告诉自己梁望佑只是暂时这样,在以后为数不多的日子里梁望佑还是会很喜欢他的。

  临近跆拳道比赛,在这个深夜房门再次响动,温言习以为常地闭着眼睛,这几天梁世京回到家总是会进来看看他,或许是需要信息素的缘故吧,温言闭着眼睛打开颈环开关。过了几分钟,忽地颈窝处落进一只温热小手。

  温言豁然睁眼,月光下梁望佑正伏在床边解他的颈环。

 

 

第30章 

  “小佑?”温言万分惊喜地爬起来,梁望佑定定看他几秒滑下床去掉头就跑,温言掀开被子追出去,幸好梁望佑还没来得及关上房门,顾不得那么多温言挤在门缝说,“我以后一定不会食言,一定不会,对不起。”

  怕压到手梁望佑并未关门,只露出一双大眼睛。

  “小佑,你刚刚解我的颈环做什么呢。”温言小心翼翼的,又觉得自己想多,或许梁望佑只是单纯地摸摸他,“是睡不着吗?”

  梁望佑一声不吭盯着他。

  “没关系的。”温言说,“你可以随时来房间找我,我没有怪你,你也没有把我弄醒,是我自己没有睡着。”

  梁望佑:“温言。”

  “在,我在。”温言急急地答,又凑近了点。

  梁望佑盯着他的脸看,看了又看。

  “怎么了吗?”温言轻声问。

  “明天开始放学后我就要去体育中心训练了,会待到很晚回家。”梁望佑小声说,“周末也不会回来,你不要跟父亲出差,你要一直待在家里,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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