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为你发疯很久了(120)

2025-10-03 评论

  善渊子正是那黑瘦道人,张口结舌,冷汗刷流下来,道:“自,自然不是,自然不是。小薛山主不要误会鄙人的意思……”

  “那道长是什么意思?”薛白槿惨然一笑,“唆使我将罪责推给叶仙君,找他血债血偿?”

  她咬牙决然道:“我薛白槿门派虽败了,却绝不畏祸,绝不攀咬!”

  “叶仙君和李仙君今夜救人无数,尽心竭力若此,人人看在眼里。若他们真筹划了什么阴谋,想损害修仙界,大可袖手旁观。因为叶仙君幼年曾在漂星楼几年,就怀疑作乱者是他,而拿不出其余证据,岂不可笑牵强?我薛白槿若是因此怀疑叶仙君,岂不忘恩负义?百年之后,后人岂不说我薛白槿为了摆脱罪责,竟不辨是非?”

  “这个罪责,白槿担了。”

  薛白槿死灰般的脸上,浮出一层薄薄的血气。

  她颤抖着嘴唇,艰难而清楚地道:“今夜道友伤亡,白槿万死难赎。但若我也以死谢罪,乘寿山就后继无人,既愧对家父嘱托,也无法还清今日的债……只好倾尽乘寿山所有,哪怕无法弥补万一,也要尽力赔偿。请诸位看在往日情谊上,给乘寿山一些时日,白槿一定还各位一个真相与交代。”

  说完,跪了下来,对众人不偏不倚地磕了三个头。

  原本华美精致,如今残破不堪的水榭,呼啸冬风穿堂而过,混杂着不少人无可奈何的叹息。

  万流岛主长吁着,看着她瘦削的后背,声音竟变得有几分温情:“起来吧,薛姑娘。我们等你一个交代。”

 

 

第83章 共话阶前

  天色微明时分, 下了一夜的雪终于停了。大雪封山,却挡不住御剑来去的仙道中人。

  经历这场混乱后,人人心力交瘁, 再无留意。与乘寿山商定好善后事宜,各派就纷纷动身启程, 有弟子伤势严重的,就暂留山中休养。

  薛白槿将一切打点完毕,嘱托好手下门人清点损失的灵兽,她独自走到水榭的扶栏边,静静站立,犹如一座雕塑。

  叶霁在她身后叫道:“小薛山主。”

  薛白槿闻声回头,见是他, 神色稍微好看了些:“叶仙君。我正有一事,要与你说。”

  她勉强扬了扬嘴角, 笑了下:“叶仙君不必与我如此客气,像你江泊云大哥那样, 叫我‘白槿’, 或叫‘薛姑娘’吧。”

  叶霁对她缓缓点头,温声询问:“薛姑娘有没有见到泊云?他还带着阿阙,不知去了哪里。”

  “正是这件事,要劳烦叶仙君。”薛白槿道。

  薛白槿的秀眉间, 流露出一股淡淡失意与忧伤:“夜里大乱之前, 泊云不知遇到了什么事, 忽然告辞离开了。他把阿阙留了下来,说若他迟迟不回,就把孩子托付给你。我已将阿阙安置好,他在暖阁吃了些东西, 现在睡得正香。叶仙君离开的时候,请把这孩子带上吧。”

  “把阿阙托付给我?”想到七夕夜江泊云那番好似托孤的话,叶霁心头一凛,忙问,“泊云走之前,还说过什么话?”

  薛白槿摇头:“关月门的人说,泊云是听到阿阙哭着说了些什么话,忽然神情大变,匆匆离去,像是要去追什么人似的。”

  “追什么人……”叶霁思索片刻,颇为担忧,“莫非是阿阙说见到了母亲,泊云信以为真,于是真的去寻了?”

  “是么?”薛白槿揉揉眉心,语气疲惫,“为了关裁,他竟然连孩子也不顾了。”

  她长叹一口气,怔怔地看着水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她神情,叶霁心中叹息,想要对她说些什么,也知道无用。

  他只郑重地说道:“薛姑娘,你有坚如金石的心性,无需我的安慰。这次祸乱非你一人之责,也非乘寿山一家之事,我们与你同舟共济,查明真相。”

  薛白槿肩头一颤,动容地转过了头。

  .

  与薛白槿辞别,叶霁转去了暂时歇脚的客居。

  李沉璧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坐在露台上擦剑。台上满是积雪,他坐在小阶上,白色衣摆与雪色相互辉映。

  叶霁刚在小阶坐下,就觉得身上一沉。李沉璧竖着抱剑,软倒在他大腿上,头蹭了蹭他手臂,舒服地呼了口气。

  叶霁被他吐出的白融融雾气拂得脸痒,捻起他一缕头发,在那鼻梁眼皮上扫来扫去。

  李沉璧笑了起来,捉着他的手,撒娇道:“师兄亲亲我?”

  叶霁便低下头,脸离他只有半寸,轻轻吐气。

  李沉璧先是闭上了眼,等了半晌,也不见那嘴唇贴来,便有些委屈不解地瞪望着他。

  叶霁扑哧一笑,在他软红的唇上沾了沾。等李沉璧忍不住仰头迎合时,便往后躲过,片刻,又是蜻蜓点水地去碰他嘴唇。

  如此四五次,始终不肯好好亲吻,李沉璧被他撩得腹热心热,还有那么一点嗔恼。见那水光润泽的双唇近在咫尺,诱人万分,李沉璧扣住叶霁后脖,骤然起身凑过去,又被他偏头躲开,只亲到了耳垂。

  叶霁低头看着他,挑了挑眉。李沉璧气得脸颊薄红,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怎么了?”叶霁拍了他一下,“枕在我腿上生我的气,李仙君好有风骨。”

  李沉璧被他拍得哼唧一声:“师兄,我不舒服,我疼。”

  “哪里疼?”叶霁心想莫不是受了内伤,皱起眉头搭上他手腕灵脉。

  李沉璧嘟囔:“……手疼。”

  叶霁翻过他手心,见被龙鳞勾破了几处血皮,十分不严重。

  叶霁顿时好笑,心道,好大一条龙都面不改色地杀了,谁会信你如此矫情。但他纵容李沉璧的娇气作派习惯了,煞有其事地拿出药瓶,倒出药膏,耐心涂在那些微不可见的伤口上。

  李沉璧软绵绵又道:“我的头也疼,心口也疼。”

  叶霁一愣:“这又是为什么?”

  “那条畜生的吼声太大,我离得又近,震得我快要吐血,耳朵也差点被吼穿。我又担心师兄被人刁难,因此差点受了内伤。”

  李沉璧神情蔫蔫,接着说道:“可师兄连好好亲我一下,也不愿意,我还有什么意思。”

  “好好好,是师兄不该逗你。”叶霁好笑地把他翻过来,慢慢替他揉着胸口,“你辛苦啦,今日又一次另我刮目相看。”

  李沉璧略抬下巴,暗示他弥补错误。让叶霁捧着他的脸,在额头、鼻尖、耳垂,最后嘴唇上都认认真真吻过一遍,这才重新云开雨霁。

  片刻后,叶霁低声问道:“他们在水榭里说的那些话,你那时在外面对付绛水螭,难道也都知道?”

  “我有心去听,自然知道呀。”李沉璧轻喘着,哂笑,“一群纸老虎罢了。只可惜那时我抽不出身,否则他们这样污蔑你,定教他们当场好看。”

  叶霁暗自嗟叹:“赵艾忽然变得老实,也是你暗中使计?”

  “一只土鸡瓦狗,根本禁不起一吓。我都没来的及认真,”李沉璧面露不屑,“远不如我折磨宁知夜时有趣。”

  叶霁默然片刻,道:“你为宁知夜和赵艾造了个‘心境’。在心境里,他们看到的情境、体验到的滋味,让他们饱受痛苦,别人却不知他们为何忽然癫狂。”

  李沉璧观望他脸色,有些小心翼翼似的:“师兄觉得我不该这样做?”

  叶霁反问:“若是我说,日后你再用神功,都得问过我,沉璧,你肯不肯?”

  “为什么不肯?”李沉璧毫不犹豫道,“我的一切都是师兄的,即便你把我当剑,当暗器,我也……”

  叶霁按住他嘴,打断道:“我怎么会把你当剑与暗器。你……听话些就好。”

  李沉璧在他掌心下,低笑不停:“我就知道师兄舍不得。”他被堵着嘴,说出的句子也模模糊糊的。

  两人看了会雪景,说起这四个月来长风山发生的事。叶霁随口感叹:“长风山倒是不怎么下雪,以往只有冬至时才会飘几星。今年是不是已经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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