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解其中意(民国)_作者:佩彼甘棠(67)

  爆竹声中一岁除,这是新的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一年了!然后七夕快乐,这节四舍五入也算是小甜饼了~

  ☆、此年自有新钟声(六)

  自从那日起,晚上在同她睡觉时,他总能生出些旁的心思。

  心思有了便去做,总能哄着她,再不济耍着赖去剥她的衣裳,衣裳都剥去了却也只是搂着抱着,至多四处亲一亲,摸一摸,再说几句戏弄她,最后那事却一直没做过。

  有一次实在忍得他难受,搂着她狠狠亲了一顿,单穿着睡裤下去找烟抽。那会就已经是初七的夜里了。

  她也知道是最后一天,于是也裹着棉睡袍下去,把他的那件给他披上,一起站到阳台上。

  看她来了,他立刻掐了烟,怕阳台这里冷,冻着了她,就要拉着她回房间去。

  “在这里站一会儿,不当事的,你……”她声音小下来,“你好点了嘛?”

  他一听就笑,“无碍。缓一会就没事了。”这是在骗她,其实难受得紧,但这也没必要如实告诉小姑娘。“湘湘明天就走了。”

  她没出声。

  “路上会很辛苦,要先乘火车到海城去,再从海城乘国际轮船绕一大圈经过苏伊士运河去到大西洋,到那里还不算完,上了岸还需再改乘火车才能到法国。即使天气状况好,至少也要两三个月才能到。”

  “嗯,知道。”她声音哽住了,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到了那边下火车会有人来接你,是一家法国人,同Jade认识。你今后就住在那里,费用不用担心,已经处理好了。平时学校里活动会很多,你有兴趣就去参加。”他停了停,笑着看她,“但不要喝多了酒,也不要总和男孩子在一起,忠哥要吃醋的。法国的男孩儿惯会讨女孩子欢心,湘湘到时候不能乐不思蜀,忘了我。”

  眼泪已经滚落下来,“不会。”

  “哭什么呢,”他抬手给她擦眼泪,“三四年很快就过去了,等你回来了,就和忠哥办婚礼,答应过我的,不能反悔。”

  她哭的稀里哗啦,眼泪止都止不住,扑过来抱着他,搂着他的腰。

  “好了,好了,”他抚摸着她头发,安抚着,“我们先回屋去,回去再说,这里冷了。”

  躺到床上去,开着床头灯,两个人靠着软垫,倚在床头,依偎着。他在给她搓着有些冻冷了的双手。她眼睛一直是红着的,怎么劝都不好。

  “瞧我,”他笑,“这不会说话的,三言两语让你哭成这样,再哭忠哥罪过可就大了,看你这样要心疼的。”

  “还有什么话想说,我们躺下聊。忠哥想抱着你。”

  她听话躺下来,枕着他一只胳膊,手却还是搂着他的腰,不肯松开。

  他贴近了她,解她的睡袍带子剥了下来,自己这边也脱得只剩下睡裤,“这样好不好,就这样抱着,保证什么都不做。”

  两个人肌肤相亲,任何一点摩擦都被无限放大,像是一颗掉入水中的石子,小小一粒,却能钩起圈圈涟漪。

  他低头去看她,她脸色是红了的,便凑近用自己的脸去贴她的,滚烫。

  他笑道:“又害羞了,脸皮怎么这么薄?”

  问的这是什么话,他把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裸着搂在怀里,不时坏心眼地摸一摸揉一揉,还尽在人家耳边呵热气说话,不脸红就怪了。

  “忠哥也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嘱咐的话都说尽了,我也相信你能做的很好,旁的话说太多你又该觉得我不正经,总是戏弄你了。”

  她埋在他怀里,吐息就在他胸口,“你说吧,我今天想听。”

  “好,”他揉揉她的脸,“说给你听,都告诉你。”

  “在西北的两个月,没见到你。我每天都会想你。每天吃了什么,觉得好的,便觉得也要带你吃。又每天都在想,如果真的回不去了,你要怎么办,你会不会想我,会不会偷偷哭。还自私地认为,倘若我死在那里,你在家里为了我哭,也是件幸福的事,只是苦了你。你心里一直有忠哥,忠哥都知道。”

  他亲亲她额头,“忠哥比你想象的还要想你,喜欢你,离不开你。其实你去法国,我是最最舍不得的。这些天已经快不习惯一个人睡了,总要你在怀里在跟前,才觉得安稳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