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雅汝从杏枝手中接来那药,说道:“这是林大夫开的方子,阿毓趁热喝下,喝完再歇息会儿。”
听得林大夫,秋修敏想着便是师父了。可眼下她却不见师父,连平日里最为担忧自己的父亲,也不见踪迹。
也许是知晓安毓的心思,安老夫人轻轻点了她的琼鼻,嗔笑道:“你父亲可担忧你不行,因林大夫有事,他现下在询问阿毓的情况。”
说着说着安老夫人又想起今日的事情,想着孙女差点被那秦林给糟蹋了,心下一酸,眼圈又红了起来。
六年前,她的孙女差点也是被一歹人给糟蹋去。
因察觉着安老夫人的情绪,许是因今日事情,秋修敏抿了一口药后,孱弱的声音遂道:“祖母,今日歹人并未得逞,阿毓无事的。”
虽说现下她安好,可那时她也是着实感到惧怕,但她却是不能让祖母再次担忧。何况今日之事,务必会让她们也想起六年前的事情,那件事可一直都是安国公府中的一根刺。
“阿毓。”安老夫人瞧着那苍白的脸,想说的话如鲠在喉,顷刻间话又咽入喉中,转而一只布着些许皱痕的手抚摸着安毓墨黑的秀发。
想着让安毓好好休息,安老夫人与魏雅汝也没说多会儿话,待她喝完药后,便也离了去,吩咐两个丫鬟好好照顾。
一出房门,安老夫人发觉秦氏与安蓁皆以不见,听得下边的人说道,原是安蓁晕倒,叫来大夫回了房里。
“徐妈妈,我们去看看秦氏母女。”若是今日之事与安蓁有关,安老夫人是不会再放过她。
因安国公与林香雪谈话之后安毓已睡下,而前厅似乎也有些动静,安国公瞧完安毓后,便离开前往前厅。
待他路过院外的亭子时,却是不见赵听南踪影,“都督不是说有事找?”想着赵听南也许是去前厅了,安国公也不再此处久等,遂离开。
安国公走后,风兰因有些事情,便让杏枝待在屋里,让她莫要乱走动。杏枝知晓小姐出事,她们做丫鬟的也有责任,透过槅窗瞧见小姐略带苍白的面容,她心也疼得紧。想着小姐已经无事,杏枝觉得可真是万幸。
虽不知风兰有何事,但杏枝明了,那定是有风兰的道理,她也不去询问。忽而想到门前的晚菊开得正好,杏枝想着小姐一向喜欢,便准备去裁些来。
“杏枝姐姐。”当杏枝裁剪之时,听到那似曾相识之音,旋即露出一笑来,朝花坛不远处瞧去。
当她瞥到那光滑如再生般的肌肤时,惊喜之意瞬间溢于眉梢,“小桃,你这伤疤竟已经完全消失了!”
小桃是那日被叶若云所划伤的丫鬟。
按理来说,当初小桃如此严重的划伤,即使是用现下最宝贵之药去医治,也不可能在距离那日短短时间中,能有这般疗效。但生肌水却是一神药,让人损伤肌肤犹如再生一般。
“那要多谢小姐的生肌水,若不是小姐识得的大夫,又有如此好心而善良的小姐,小桃怕是日后都无希望了。”随后小桃将怀中的玉瓶拿出,递与杏枝,接着道:“想必这物件宝贵,因此小桃特来归还。”
今日黄大人因与安国公府平日有些交集,安国公又想热闹些,也一并将黄大人请来,而作为黄府里的嫡女,黄瑛也是跟着来了。
上次恭亲王府宴会已让小桃心中害怕,本不会再与小姐参加此等宴席,再加上叶若云也在此,她是不该来。但想着这宴席中,却是可以来与安大小姐相见,日后她怕是没有机会了,因此今日只能是前来。
“不用归还,小姐既然给了你,哪里还有要回之意?”
小桃忽而想起,方才听小厮说,似乎是安大小姐出了什么事情,“安大小姐可好?”而生肌水却放在一旁,随后与杏枝悄悄去看安毓,竟一时忘了去。
少顷。
于月门处的赵听南与墨砚已将那二人的话听了去,立在一处的赵听南唤墨砚去取了那玉瓶而来。
“安大小姐怎会有生肌水?”听得那丫鬟所说,墨砚想着那大夫,可是指的是林香雪?
赵听南接过墨砚所递来的玉瓶,却是没有立刻将它打开。待墨砚要为都督打开时,倏地触碰到都督的指间,惊得他有些发愣。为何他觉着都督指间泛着凉,且他此时不知何处来的逼近感,压得他有些难受。
随着玉瓶被打开,透明清澈的液体散发出玉脂草独有的香味,因得指间与瓶口处有所碰触也沾染了些许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