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她还想踹他,他却早有预料般轻松扳起了她的腿,她身体一歪,落到了他另一只手上。
气不过,用手肘使劲一捅,夏侯长歌吃疼,手一松,二人倒在了地上,昔玦身体被他的手臂垫住。
夏侯长歌闷嗯了一声,笑着咧了咧唇,“你可真会折磨我。”起身揉了揉手臂,这一下是真的很疼。
昔玦小心的睨了眼他的手臂,本来心中有些心疼,可说出口的话却明显幸灾乐祸,“活该——”
夏侯长歌笑睨了她一眼,她眼中隐藏的笑意被他一眼看穿,心情竟大好,没与她计较,一派悠然道,“走吧。”
“去哪里?”
“这个时候,正好可以去雨露台看看。”说着他往外走。
太后频繁的动作,想必是夏侯绝伦授意,他难道已经等不及要争夺这个天下了吗?昔玦没有迟疑,跟在了他的后面,她更想知道他去看什么。
越过了王宫的层层结界,夏侯长歌似入无人之境一般,而且他一袭白袍尤为刺眼,他似乎真的不需要再忌惮夏侯绝伦,可越是这样昔玦越是害怕和不安,比黑夜更加令人恐惧的是黑暗前的等待,却不得不去一再的经历。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逡巡的望着他,月色下,他当真陷进了一片灰黑中,让昔玦更加迷茫。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上次她在这里碰到他,可见他已经关注到了这个太后。
“难道你不想来吗?”夏侯长歌扬着眉笑道,“还是我让小可给你的暗示,你没有猜到?”
“原来你早就知道?”想来此话多余,小可更改了往生簿,当然会告诉他夏侯绝伦的动作。
“其实要知道这些,根本不用到冥界去,”他本不想问,既然她一再让他失望,他也不免痛心起来,“正如你早就知道,那失踪的鬼魂是夏侯绝伦所为,根本不可能找回来,你为何还要去查探?”他笑得很自然,但以昔玦对他的了解,他的温度很快就会冷下来。
“殇兽……”昔玦也不想再同他废话,先他一步冷道,“当年的皇上根本真的死了,又哪里来的殇兽?你从始至终都在骗我。”
果然,下一刻,他阴影下的脸冷的让人寒森,“原来你真的是去查殇兽之事?”
“对,我就是信不过你。”她冷眸不卑不亢道。
听见夏侯长歌微粗重的喘息声,她依然不闪不躲的瞪着他,而后者却明显敛了敛笑容,怒意滋生在唇边。
二人就这样瞪着对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夜风乍起,不冷却有凉意,而且还是在这厉鬼纵横的王宫,更有股阴凉之气。昔玦感觉手在发抖,看他的目光也微微颤了颤,却不甘心般,更加狠的瞪去。
夏侯长歌承认,他果然是天生的自虐狂,这个女人明明恨他入骨,处处对他猜忌,事事与他对立,可他每次想发怒时,只要看到一丁点她脆弱的地方,就会心软的一塌糊涂。
就像此时,他明明真恨不得掐死她算了,或干脆封了她的神力,让她永远做他的禁脔。但看到她身体气到在发抖,真有些可笑,到底是谁在气谁?
他承认自己不是一个爱动怒的人,尤其这些年,早就练就了笑里藏刀的功力,但这个女人总是有本事让他破功。
平静了一下心神,毫无色彩的开口道,“上古遗书中早有记载,殇兽乃天地精气幻化而来,每日的午时阳气正盛时,斩其精气,可使魂魄重入轮回,但若尸身不及早焚烧,九九八十一日,精气会再次凝聚,此时殇兽便可复活,但它早已没有灵魂,如空壳一般,只是靠天地之气而活,但此时的殇兽最为可怕,因为只要天地不灭,它便不会死去。但殇兽本是帝王之身,所以它的存在天地必然感知。为了不让殇兽的气息泄露,夏侯绝伦才会想到用凤体去遮掩它的气息。”
昔玦如醍醐灌顶般顿时醒悟,“难怪他这么紧张太后的身份,我还以为他想用太后得到人间的天下。”
夏侯长歌瞥她一眼,“他若想得到人间的天下,何须一个女人,控制住皇上不是更好。”
“所以说那个假太后若死了,殇兽就会暴露?”昔玦皱着眉头低喃,“我怎么没想到?”
“你用所有的精力来怀疑我,还会有精力想这些?”他挖苦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