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行,我又不属狗
大夫看看骆明远的眼色,求生欲很强地连说了好几声抱歉。
男大夫这才想起伤患是个皮薄肉嫩的少女,大发慈悲的开了两支麻药。
注射麻药就意味着要打针。白籽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针,她有尖锐恐惧症,症状一就是晕针。
打针的时候,怕的人通常有两种表现,一种是别开脑袋不去看,一种是死盯着生怕医生乱来。
白籽就属于第二种,医生正还没挨上她的皮,她就开始跟医生拔河角力。
来回几次,医生出了一脑门子汗,针也没扎上,白籽表示她也不想,但这基本就跟膝跳反射一样,无法避免。
“小伙子,你管好你女朋友啊。这样我没法打针的。”医生也是十分头大的冲骆明远说。
骆明远也没处理过这种状况,只好先跟白籽做思想工作: “白籽,你别盯着看,越看越害怕。”
说着就伸手去捂白籽的眼睛,生病难受的人动物性总是比较强,行事就比较靠本能,眼睛看不见心里就更慌,结果白籽反而挣扎得更厉害。白籽的脚踝都被攥红了,医生还是拉不住她躲的动作。
骆明远跟医生打商量道,“医生,要不你再轻点。”
医生没好气。“我怎么轻,我针都没碰上她的脚。”
最后没办法,骆明远把手塞给白籽,“疼你就咬我。”
白籽眼泪汪汪地说:“不行,我又不属狗。”
结果话还没说完,医生一抬手,白籽就攥住骆明远的手来了一口。
骆明远也咬着牙关忍住了,麻药刚打生效前是有些涨痛的,经过一番折腾,白籽眼眶红红,鼻子也红红,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医生大哥都看着她好笑:“你个小姑娘,打个针比人家小朋友还费劲哦。”
白籽撅着嘴没坑声,心里嘀咕:“那是因为小朋友没这么大力气,不然也这么费劲。”
打完了麻药,白籽不疼了,就安分了很多。
医生开始按部就班的往外拔钉子,钢钉落在托盘里碰撞出当啷的声音。每响一声,白籽就条件反射地一激灵,手攥着骆明远的衣服攥得死紧,仿佛还是感觉得到疼痛。
托盘里的钢针不是常见的大头直钉的,而是建筑中的钉枪用针,扎到肉中略微弯曲了,□□还带血,骆明远看得直皱眉。
骆明远轻轻拍着白籽的背,小声安慰:“没关系,快好了。”
可能也是应了那句话,空间距离决定人物关系,骆明远半揽着白籽,连语调都温软起来,透着一股子亲昵。
白籽被人看见了弱点,面子上过不去,犯损的拉过骆明远的衣服,明知他爱干净,偏偏把眼泪鼻涕蹭到骆明远的迷彩服上。
“哎呀,脏死了。”骆明远口头上嫌弃着,也没把白籽往外推,任她发脾气使坏。
好在这时候医生神不知鬼不觉把剩下的五颗钉子都拔掉了,还把脱不下来的袜子从白籽脚上剥离了下来。
白籽有一双秀气的小脚,指甲圆润,骨骼上覆盖着白到透明的皮肉,隐隐可窥见上面青色的血管。
与之对比的是红色的脚板上几个钉眼,由于打了麻药,肿胀着,血也不住地洇开,顺着脚底的轮廓往地上流。
脱了袜子,那血的气味混着麻药的味,闻起来叫人舌根发苦。
医生用酒精帮白籽处理了了伤口,用棉花压住了伤口。
还顺带测了□□温,昨天受凉,今天受伤,炎症上来,白籽发起了烧,所以白籽还得打消炎针。
白籽头摇得像拨浪鼓:“医生,消炎不能吃药么?干嘛非得打针呢?”
医生笑着说:“你这是高烧,打针见效快,再说了,你这伤口本来就得打破伤风。”
白籽扭头看骆明远,指望他能说两句,结果骆明远说:“听医生的话,高烧对身体负荷很大的。”
这件事上白籽毫无支持者,但是医生好歹也算有点良心,提议 :“普通破伤风针有很高的过敏率,打前得做皮试,那就得扎两针。考虑到你的情况,就打副作用小的破伤风蛋白,只用扎一针,就是费用贵一点,行么?”
白籽和教官还没答话,骆明远直接说:“行,医生。”
白籽拍了骆明远一巴掌:“我没带多少钱的。”
骆明远说:“我带了,你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