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还能活着回来,太他妈需要点人气了。
只是到李岑君这块,后脊凉飕飕的。
“你小子走开。”大虎熊推开阿文,自己站在嘉欣面前。
这回走了趟鬼门关回来,再面对这个小丫头片子,莫名收敛了以前的性子,心里有股说不出的东西,闷闷的,又蠢蠢欲动。
“丫头,来,给哥抱一个。”
他顶着一个鸡窝头,胡子拉碴的样子猥琐极了。
没看到嘉欣的反应,阮漪先回过神。
“王八蛋。”她抬手就上去一巴掌,手偏了,抽到应挺的下巴。
“混蛋!”刚开口声音就哑了,不停地捶他削他,“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你当我是什么……发你短信一条也不回,混蛋,你真是个混蛋!”
应挺任打任骂,还道歉:“手机被砸成稀烂,你发的什么我一条都没有机会看。”
“你不知道跟我打电话么,电话号不知道,混蛋,走开……”
“你在这儿,我还走哪去啊。”
阮漪眼里有泪花,倔强地不肯流下来,还生着他的气,想到这些天的委屈,什么都听不进去。
应挺头一次体会到她的撒泼,很是喜闻乐见,但又怕她一时情绪波动太大,伤到自己的身体。
他嘶了声,佯装受伤。
阮漪瞪他:“装你妹的。”
“你看我像开玩笑?”应挺抽气,“真打到伤处了。”
“真的?伤哪了?没事吧?”阮漪在他胸上探了探,摸到手底下真有绷带。
应挺咬着牙说:“打吧,多打几下,是我回来晚了,让你等这么久。”
阮漪缓缓放下手,盯着他看了会。
“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算了?醒醒吧。”
“……”
旅馆一楼的偏厅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木桌,平时是供不想出门吃饭的旅客在这里进餐。
阮漪和应挺坐下中间的位置,面对面各自一方。
大虎熊和阿文经阮漪的示意,分别在应挺身边坐下。
大家都坐的笔直,一动不动,神情严肃,颇有几分会审的意思。
阮漪见李岑君和黑子站在一堆,两人之前明摆的有点什么。
“你们两个是……那个电话里的人是你?你叫黑子?”她看着黑子。
虽然阮漪和黑子早就见过面,但应挺一直没提过他就叫黑子,何况他长得出奇白净,更联想不到有这么反差的名字。
而且还是那个和李岑君在电话里打情骂俏的人,跟他外表冷漠的性格完全不同。
黑子眼皮跳了下,对李岑君说:“走,别人处理家事,不关我们的事。”
李岑君:“谁跟你\'我们\'?”
“噢,既然如此,那和你们也有关。” 阮漪望着李岑君,“还记得你和我说过的话么?”
李岑君迷雾般的眼神,说过那么多,记得才有鬼。
阮漪不着痕迹抖了下眉头,暗示她统一战线的时候,可不能掉链子。
“哦。”李岑君拉开凳子就坐下。
她游刃有余的神情瞥向黑子,仿佛在说:我就留下了,你看着办吧。
黑子紧闭的嘴唇松了松,一贯冷着脸,走到她对面落座。
“我,我帮你们把门?”小护士莫名其妙掺合进来,现在正好有个机会可以走,也不显得太尴尬。
“把啥门,难道家暴还不成。”李岑君
戏谑地看了眼阮漪,对小护士说,“你也坐下,力气不够么,人数来凑。”
接连入座的年轻男女,一时间两条明确的界限,仿佛是一场关乎性别的对峙。
但咋的看,更像是什么高配置的速成约会。
就在静悄悄的空档,一阵饥饿的咕噜声响起。
声音扁平却清晰。
指向谁也很清晰。
大虎熊自然而然凑近应挺耳边,轻轻说:“我饿了。”
应挺点点头,面色不改,其实心里慌得很。
大虎熊回身,若无其事的样子。
应挺看着阮漪:“放在以前,斩首示众都先给口饱饭吃。”
阮漪:“咱们是现代,不兴虐待犯人。厨房在做,管饱的。”
话音刚落,老板娘和伙计端了几大碗牛肉抓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