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杀,我感觉那女的精神是有问题,怎么可能杀了一个大活人还那么冷静。”
“那也不一定,你知道她是不是装的哦。”
阮漪在五花八门的揣测中起稿。
一个小时后。
不用她说,人都挤了过来。
阮漪问同事郭火:“火锅你上星期那篇报道呢?拿我看看。”
火锅说:“哪个?持刀伤人那篇?那个叫仰阿莎的苗族美女砍伤会计名家赵志成?”
“是这个。”
“你看这做什么?”他把档案传给她,又迫不及待去看徐梦佳的报道。
没过几秒。
“真的是情杀!奇葩的是老公出轨的是男人!”
“什么?!那不就是同妻,真特么恶心。”
“哇,真是能忍。自己开婚介所的,天天看着别人恩恩爱爱,自己却守活寡七年。”
“难怪了难怪了。这心里不出问题才怪。”
“所以说,男人出轨只有一次和零次的区别,别信什么没有下次。”
“身为男性你这话——我还真无法反驳。”
“不过咱姐这观点很正面啊,没有从争议性强的同性恋着手,报道和评说都很客观。”
只有阮漪心里清楚,这篇报道主观得不能再主观了。
阮漪留意到仰阿莎那篇报道里一条信息,她问:“这个案子判了吗?”
火锅说:“还没有,一个告对方□□,一个告对方勒索和杀人,还没那么快完。
程金说:“那女生长得确实漂亮,赵志成这种人,呵,有可能。”
小美说:“啊,他不是大慈善家嘛。”
“我说不一定,那个苗族女人是赵志成在云南旅游认识的,那种地方,艳遇胜地,指不定是不是钱不对版翻脸的呢。”
“也是,在云南发生了关系,跑到这里又发生了关系,说不清,要告怎么不在云南告?”
阮漪没有参与讨论,这些是非她暂时还不确定。只是把还没判刑的人先关进监狱,有这条法规吗?
手机铃声暂时打断思路,是陈谨言来电。
分手三个月,一个星期前因为工作关系再次交集,他似乎就忘了分手这个事实。
阮漪毫不迟疑按掉电话,但没过一会又再响起,通常他不会再打第二遍,这是阮母打来的。
几乎可以预见的内容。
她没把听筒拿到耳边,忽然想逃离这个被逼迫的怪象。
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不知道和徐梦佳的感受有没有一点相似。
想起监狱,又想起仰阿莎血红的手心。
阮漪动作比脑袋快,立刻在网上搜索“阿满”。
她猜测这应该是个人名,仰阿莎大概希望让她找到“阿满”。
各种结果有很多,但其中一个,阮漪几乎一眼相中。
苗语,是对爱人称呼的意思。
或许是仰阿莎在云南的情人。
或许她的情人知道什么。
或许这是个良机。
☆、第二章
由上海开往成都的K282次列车在光怪陆离的月光下穿梭,透过火车窗反射在地面上树叶或灯柱一闪而过的影子。
接连不断的光影晃过,是离这个地方越来越远的信号。
阮漪在这信号间安然入睡。
在此车间过后的数十个车窗外,数个高大的黑影站在火车进门口,堵住了洗手间的过道,右侧窗外的微光被挡得严严实实。
这些人仿佛夜间死士,听命于最里处,靠着门槛威怵的黑影。
男人太过高大,长腿无处可放,唯有倚靠着门微微弯曲膝盖。
他一个人的身躯就让月光无处可逃,甚至还要蜷缩着头。
“名字对的。这是身份证和记者证。”
“点了相?”他开口,是和黑夜一般沉静的嗓音。
“是同一个人。”
“几个人?”
“她,还有一个女的,也是记者。”
开关“嗒”地一声。
手电筒径直的光源偏离了目标,他寻到那两个证件接过手里端详。
漪。这个字倒挺少见。
91年,还是90后。
阮漪阮漪。
他在心里嚼着这个名字,脑海里闪过不久前匆匆掠过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