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繁星闪烁,那里没有华丽而壮观的景色,像是上海夜幕下的东方明珠,又或者是晚上流光溢彩的外滩,无比的雄伟,无限的美丽,繁华都市的风景在高原的夜空眼中,只是一份喧嚣,而辽阔的高原上,它沉静和朴实的自然风光包容着这片土地。
她静静靠在他的身后,厚实的背就像一座为她挡风遮雨的城,虽然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冷,但心里却感觉无比踏实和温暖。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吉普车,里面有扎西、阿文和大虎熊。
应挺简单和他们交代了一下,让扎西叫人把付帅弄回来,还有辆车。
扎西说江措已经带人,把阿吉和成都来的那几个人都抓回了局里。
“U盘呢?我扔过去的U盘你们捡到了吗?”阮漪问。
阿文回她:“在江措那里。”
阮漪拽了下应挺的衣摆,怕江措信不过,U盘里面是她考下来的账本记录。
应挺没作解释,对扎西说:“先找家住的地方,我们今晚在这住一晚。”
扎西:“晓得晓得,房间我都给你们定了嘛,我带你们过去,嘉欣已经在那里了嘛。”
扎西先给江措打了电话,告诉他付帅的位置,又带应挺他们去民宿,嘉欣守在门口。
她见人齐着回了,迎上去问了一通,到大虎熊时,见他一反常态的沉默,低着头,眼皮不抬一下。
“阿头,大虎熊——”阿文准备说什么,应挺轻轻点了下头,“我明白。”
阮漪听得有些懵懵懂懂,眼神在他们三个间来回扫了扫。
“奇怪吧。”嘉欣开口,目光指着大虎熊,“他刚刚鸡然不跟我顶嘴,头快低到地上了,该不会是后悔没早点告诉我付帅的坏事,内疚了?”
“阿嚏—”阮漪醒醒鼻子,团着身子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大虎熊,“是这样吗?”
“哎呀妈!”嘉欣惊恐的脸上又有些小女生的娇羞,“他该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是这样吗?”阮漪变了音调。
扎西见应挺和阮漪都湿透了,先给了他们一人一把钥匙,其他人就在前台登记。
房号是挨着的,应挺把阮漪送到房门口,从扎西那里拿来的行李袋给她递过去。
“进去把房间的空调打开,可以的话泡一下脚,人会暖和点。”
“谢谢。”阮漪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他,“谢谢你。”
应挺把外套折起来搭在手臂上,望着她。
“幸苦了。”
“嗯,”阮漪感觉浑身散了架,连说话都累,“太辛苦了。”
应挺笑,反问道:“没有感觉很值得吗?”
“嗯?”她想了想,好像又突破了一桩大新闻,拯救了多少潜在受害者的失足少女,“还不错。但那个警察信得过吗?”
“为什么这样问?”
阮漪瞥了他一眼,上下牙齿碰碰撞:“你没报警不就是这个意思。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怀疑这边的警察在包庇阿吉?”
应挺看着她的目光深沉,犹如夜晚平静的湖面,漆黑隐秘且预测不到的危险。
“先进去把湿衣服换了。”
阮漪嗤了声,抖着袋子扭头就要进去,应挺带过她的手,冰凉刺骨的触感,改成包裹的方式握住。
他哼了声,捏着她气鼓鼓的脸颊说:“脾气还挺大,把头吹干,出来我告诉你。记得别洗澡。”
阮漪余光里瞥着脸上的手,揪着她的脸颊肉摇啊摇地,逗小孩似的。
仰头白了他一眼,打开手转身进屋。
应挺在房门关上的前一秒还在淡定地跟她打眼色,不过一秒,他火急火燎冲进临间洗澡换衣服,接着便跑出来转到厨房。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阮漪整理完出来了。
他们所在的一楼房间,是类似四合院的布局。所以当阮漪一出房门,便能看见在中间凉亭里,应挺手提一个冒着白气的茶壶,对她招手。
“过来喝一杯。”
他的语气更像是邀请她一起喝一杯酒,但她还没见过酒冒着热气的。
阮漪走到桌子角站定,鼻尖动了动,“是生姜?闻到刺鼻的味道了,是姜茶?”
“生姜可乐水。”
应挺拿杯子给她倒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