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介绍一下,他大名慕容樘,表字安通,是大梁的太子殿下,女帝唯一的皇子,她的心肝肉宝贝肉。
阿娘虽然很疼他,他还是很想阿爹,每一年西北军入京朝见,他才能见到一脸风霜的阿爹,然后被他满脸胡茬硌得生疼,被亲得一脸口水,骑在阿爹肩头,各种玩耍。
阿翁总是不大待见阿爹,身为大内总管,总是阻挠阿爹见阿娘,好在阿娘常从百忙之中抽空跟阿爹一起陪他玩。
舅父喜欢阿娘,可每回阿爹回宫,他都很高兴,会拉着阿爹喝酒,把阿樘小时候的故事讲给他听,也会说说阿娘的近况。
阿爹回去的时候,舅父都抱着他相送,阿娘偶尔也来送,他好几回看阿爹抱完了舅父,想来抱一抱阿娘,都被她不动声色地躲开。
其中的曲折,都是阿翁讲给他听的,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大抵是阿娘不喜欢阿爹,喜欢别人,舅父喜欢阿娘,现在阿娘也喜欢舅父了。
阿樘孜孜不倦地问,说阿娘不喜欢阿爹,怎么会有他呢,阿娘喜欢的别人是谁,阿娘与舅父是兄妹,怎么能喜欢他呢,就算阿娘喜欢舅父,怎么不和他生娃娃。
阿翁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只得叹真是他娘亲生的。
尧姜陛下六年来,跟她生的混世魔王搞七捻三,分去不少精力,朝堂上扶持谢氏与段氏抗衡,也是忙得不行。
颜指挥使怨念颇深,女帝每日回甘泉宫倒头便睡,一点不顾他脱得一|丝|不|挂,凉风习习还得保持诱人风姿……
只有女帝休沐时才能翻来覆去地吃,吃得神清气爽,筋骨舒畅,于是锦衣卫们把握了指挥使的情绪规律,心道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指挥使春风满面,责罚从轻……
尧姜陛下从未避孕,可当年难产伤了身子,几年调养下来,仍不见起色,几回缩在颜指挥使怀里叹,你不会嫌弃我生不出吧……
他很认真地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叹气,你要是怀孕,我得有好几个月不能做喜欢做的事了……
他特地咬重了那个“做”字,女帝气结,眼睛一闭就睡了。
颜指挥使一点不恼,她睡她的,他做他的。
女帝与锦衣卫指挥使的艳|事,算不上秘密,她没有给他名份,对外只称男宠,就怕段首辅醋海翻波,伤了她的指挥使。
颜指挥使明白她的用意,更明白君臣名份已定,不可能再有更改,却也不觉遗憾,他整日睡在女帝寝宫,有没有名份区别都不大。
没有名份还有种偷情的快感呢!
颜无药自那个雨天,那个缠绵入骨的吻,就再也没有问过,她到底爱不爱他。
他太了解她,她从来不说,只做。
他成了梁宫实际上的男主人,锦衣卫愈发壮大,他既有权柄又有美人,足以说明一切。
他也没有问,她对那个人,是否余情未了,朝堂之争,有太上皇和陈总管提醒着,他也不做这个坏人,不如设下温柔陷阱,诱她彻底沉沦。
一日她喝醉了,在他怀里恨恨道,你算准了时机告诉我那件事,就是要我对他死心,你好歹毒的心!
他凑近她的唇,半是诱惑,半是威逼,道你不就喜欢我歹毒吗,和你一模一样。
她气急败坏,就把他扒了个精光,作出各种羞|耻的动作,偏偏技术堪忧,上面做了一次就喊疼,被他压在身下时,还嚷嚷着要在上面……
他心道,我的好陛下,等你上面寻到了,我就要憋死了。
尧姜陛下至今说不清对他是个什么感情,不像对段辜存那么分明,却很深厚,欢|好也很契合,她只知道,她离不开他。
她忽而厌恶了跟段辜存讨价还价的风月来往,而甘愿沉沦在他无微不至的温柔乡里。
他照顾她的饮食,照顾她的病痛,照顾她的身体,每一次他给她夹菜的时候,她才觉得,这是她的男人,这是一个家。
她在外面跟男人们争权,他替她排除异己、探听消息,手上染了无数人的鲜血,却还能洗手作羹汤,改良那一道道难吃的药膳。
整整六年,说不感动是假的,说爱得多深,好像又差一点点。
好比你当成亲人的人一下子成了情人,感情当然是还在的,可突然变了性质,难免有些适应不过来。
陈其就劝她,你与首辅先时同路,如今分开,与他先时歧途,如今同路,他苦苦守护,苦尽甘来,这就是天意。
尧姜陛下还有些疑惑,于是陈其问她,段辜存杀了颜无药,你会怎么做?她毫不犹豫道,杀了他!他又问反过来呢,她想了想,道段辜存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