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鱼一时失神,差点踩到朱赤脚后跟:咦,奇了,这两个人好熟悉,我在哪见过呢?谁呢?到底谁呢谁呢?
见朱赤出来,大家行礼。张仕图道:“王爷,容下官介绍。这位是府中师爷,姓田,字见溪,号晓溪山人,这次能够拿下莫浅言,田师父功不可没。”
田见溪忙趋前再跪一次:“小人田见溪拜见王爷!”
“这是犬子张吟邦。本来这种场合万万不敢让家眷打扰王爷,不过犬子对王爷实在仰慕得紧,非得来给王爷请安,下官只好斗胆放肆一次。”身子一转:“还不给王爷磕头?”
那胖公子张吟邦被张仕图一催,扑通就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头,脸上堆满笑,偏不发一语。张仕图略略无奈:“犬子伤了喉咙,短时间内不能说话,请王爷恕罪。”
朱赤含笑点头。而身后的鱼鱼却忽地灵光一闪--不能说话?啊!原来是他们!没错没错,这田见溪和张吟邦正是当日岐封镇在春老板酒楼里与鱼鱼有过“一面之缘”的那老那少!他乡遇故人?哈哈哈,好开心呀:“大白鹅!你还认得我吗?”
一句大白鹅,轰--翻开在场两人最为血淋淋的记忆。本来都望向朱赤的目光立马调转,投射鱼鱼身上,原本的无限仰慕即刻换为恐惧万分:“啊!!!!”
风云色变,风暴袭卷。
两张嘴大张,却只发出一个声音。张吟邦支撑不住跌坐在地,田见溪控制不住全身颤抖:“你、你、你、你...”
鱼鱼很好心的帮他接下去:“我是林鱼鱼,我们又见面了哦。”
对张吟邦来说,世上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此刻“又”见林鱼鱼。这个美若天仙、毒甚蛇蝎的女人,这个让他拥有生不如死之经历的女人,这个让他翩翩公子形象尽毁的女人,这个让他人生蒙受阴影的女人,这个让他连“王爷”都叫不出来的女人!天哪,他张吟邦,居然“又”见到了她!
“大、大人,她她她就是岐封山给少爷吃药的女女女人!”田见溪尽忠职守,哪怕此刻只想逃之夭夭,却还是硬撑着把话说完。
张仕图首度脸红。不过呢这绝对不是因为害羞,成分不明。到底为官几十年,略微一怔,神态即恢复自然:“胡说!这是王爷挚友,以前有什么得罪林姑娘的地方,马上陪罪!”
“不不不!他们没有得罪我!”鱼鱼忙声明:“是得罪了春老板。张大人不好意思,爹爹说做人得善恶分明,虽然对于张公子不能说话这件事我非常难过,但我还是没办法让公子在两年内说话。”
善恶分明?这么说,张家公子已经被定为“恶”人了?子不教、父之过,这么说,知府大人是教子无方甚至上梁不正下梁歪了?朱赤在一旁佩服万分,林鱼鱼啊林鱼鱼,总有一天你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眼见张仕图唯唯称是,朱赤大袖一挥:“天色不早,张大人请带路。”
--早吃早回,回来小睡片刻,他们还有活要干呢。
第11章 (八)黑衣黑衣
子夜时分。
嗖嗖--
两道黑影分别从潮平、风正阁掠出,一前一后跃上屋顶。
都用黑布蒙了脸,前面黑影足不点瓦,后面黑影奋力直追。终于给追上了:“等等!”
“什么?”黑暗中猛地晃来两点星光。
“你知道监牢在哪?”
“呃...”星光猛闪,那是在眨眼:“不知道。”
被打败:“那你跑前面?”
......“习惯了。”如果你家有个做事拖泥带水的师父有个总想着替师父善后的爹爹有个走路不看路的大师兄有个看路却不走路的二师兄再加上只会跟人屁股后头的雁雁,一样会习惯万事走前头。所以黑影之一鱼鱼理直气壮。
“我下去问。”黑影之二朱赤又觉一股无名火从丹田烧起。乱走这么一圈也不知到了府衙哪个地头,前边有个房间亮了烛火,不远处有两名守卫持了长茅站岗。朱赤身如残叶,轻飘飘落地,石子脱手,一守卫倒下。旁边那人发现异状正要喝问,身后风起,脖子一紧被扼住,半点声音发不出来。
“去监牢,带路。”刻意压低嗓音,冷嗖嗖没有丝毫温度。守卫浑身打颤,死命点头。这守卫不识轻功,自然不能再上屋顶,示意鱼鱼下来,乖乖走路,这么一来,势必经过那亮着烛火的房间。不过按下午江龙提莫浅言的速度推测,监牢应该不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