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了,裘媛媛忍着没继续问为什么,金如君像看不懂后面的几行字,脸疼似的:“说……要我保护好祁湘,祁湘是谁?”
这一听就是女子的名儿,难怪他迟迟不开口,金兰花正要借题发挥,开展她的“一入侯门深似海”大课堂,裘媛媛一下站起来:“祁湘?祁湘是高敏太妃,她在哪儿!”
她是喊出来的,金如君也忍不住喊着回答:“不知道!”
裘媛媛:“走!”
这显然不是小情侣间简单的小打小闹,金兰花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子:“走去哪儿?”
裘媛媛:“娘,杨生和高敏太妃是一条绳上的,”
这不是小家子气的小打小闹,金兰花呵斥道:“那关你什么事。”
裘媛媛一愣,缓缓说:“这不关我的事,能关谁的事?”
金兰花微怔,裘媛媛来不及分析她说被气的说不出话还是其他,撒腿就跑,“火烧眉毛且顾眼下”先找到祁湘。
出门她就没大没小的抢金如君手上的纸条,一半注意力在风驰电掣的四处奔波,一半眼睛瞄手掌心大小的字条:“是他的字。天没亮我们还在一起,怎么现在就要去西北了,还飞鸽传书说要去西北?”
金如君默默感叹她怎么还没撞树上,抽走她的纸条:“你真是一只眼睛都不浪费。找到太妃再说。”
若是平时裘媛媛一定配合的笑两声,然后得意洋洋的侃大山,现在她略做沉吟:“我们分头找。”
“不行。”金如君想也不想就拒绝她“要不是那个可疑的……就不该让能跟着。”
裘媛媛忽然围着他转了个圈,从左边渡到右边,揶揄道:“连你都跑不过我,”金如君刚想说“一山更比一山高”突见裘媛媛摇了摇捏在手里信号弹,他一摸腰带,果然少了一只。
裘媛媛笑着说:“还有这个。我去城西找。”
自从回锦都之后,安定王标志性的银光色口哨弹就从没用过,而且营中也明确规定,非重要生死攸关时刻不可轻易放出。
因此当金如君听见那迎风而上,薄如蝉翼的哨片划过空气的尖利声时,他仰头一看,果然是熟悉的银色烟花亮晶晶的炸在半空,金如君肝胆俱裂,好险没吓晕过去。
他以为裘媛媛有危险,玩命跑过来,见她好端端的蹲在地上。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期末成绩下来,你以为基友和你一样吊车尾,结果人考了前几,只有你一个人吊车尾。
金如君现在只想把地上的一坨拎起来吊打一顿:“你……你没事放响弹干什么?!”金如君用前半辈子的风度没去问候她祖宗十八代。
裘媛媛大半边伞替祁湘遮着,后者坐在泥水里痴痴的捏着生离的手,成了个能喘气的死人。
她没兴致和金如君拌嘴,指着躺在地上的生离:“过来搭把手。”
金如君和生离不熟:“……祖宗,”他木着脸,认命的扯起生离“我以为你要死了,却是叫我来运尸体的?”
裘媛媛说:“是我来晚了,他才死的。”
金如君瞥她一眼,没说什么,许是见多了生死相别,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麻木的近乎无动于衷,五官经雨水洗刷的冷硬。
“有人要杀他们?当朝太妃?”
裘媛媛点头:“……回去再说。”她想拉祁湘起来,她呆呆木木的一点也不配合,将生离的一只手捏的变形,死活也不松手。
裘媛媛幽幽叹气:“祁……”
金如君挥手一批,熟练的把人放倒,一肩膀扛着死人一肩膀扛着活人:“走。”
回锦都后拉拢卓摇,给周広穹下毒,独揽大权,一切一切都进行的太过顺利。谈不上步步为营,杨生自认为是矮子里头拔将军,朝堂一片浆糊自己走运气才一帆风顺。现在突降对头,还是幼年的同窗,当的起放心交好的人,也算个是个“背叛”两字,给他当头来了一棒槌。
除非是当场杀了自己,不然出了这宫殿,他能立刻卷土重来。
杨生默默想。
余文墨不动声色的听他将朝中事物一一道来,装作没察觉他刻意拖延时间。
他听的是声音,不是事儿。
“余文墨,”他刚刚还在说南方疫病,语气一转,突然喊他出的名字,余文墨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任你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