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已至此,万万不能回头,回头便是低头!
我不甘心,偏不要向人生妥协,向命运低头!
她稍稍停留,又奋力前行!
鱼奴周身一片白雪!
大雪,不会有人上山的,鱼奴倒是不担心有人寻来,只是这尽是雪白境界,已分不清路在哪里。
好累啊!鱼奴只想着找个地方歇息。
太阳出来了,照在雪上,很是刺眼,鱼奴自嘲,这日头怕是来照亮的,一丝暖意也没有,她把衣领紧了紧继续前行,但愿能找到个避风雪的地方。
漫无目的地在山上走着,她只想找个风小的地方躲躲。
眼看前头有个能躲风雪的夹缝,鱼奴高兴的跑了过去,风果真是小了许多。
她靠在夹缝处,觉得似有空洞,鱼奴拨开白雪,这夹缝果然别有洞天,藏着个货真价实的山洞。
鱼奴进了山洞又把洞口用雪封上,没了刺骨的寒风,好多了。
度月山上跑了两年了,瞧见山洞不稀奇,只是不知这是哪里?山洞里可有什么蛇虫?鱼奴小心翼翼打量着山洞!
罢了罢了,有便拿他们开荤!
鱼奴握着捕猎的匕首和铁箭,便觉天不怕地不怕,山洞黑漆漆的一片,鱼奴用手摸着墙壁前行,路面平坦,再往里走,咦,似乎尽头有光,鱼奴赶紧过去,原来这洞别有洞天呢,一拐进去便觉豁然开朗,竟有个内室,这光源所在,是烧的正旺的火堆。
火堆边上坐着个身披黑色毛领深蓝氅衣的女子,发髻梳的整齐利落,一根碧玉翔云簪在火光中熠熠生辉,眉目低垂,神色清冷,鼻子精致高挺,黑色的毛领氅衣紧紧的裹着脖子,她抬头看了看鱼奴。
鱼奴见她,惊的宛如天人,把包袱放在地上,叫着,你是这里的仙人吗?说着跪倒在地上!
她见鱼奴呆望着自己,又说,我可不是什么神仙,你快起来吧!
又问鱼奴,你是何人?又怎会在这里?
鱼奴站起身来,嗤笑着跑过去坐在那女子身边,到底是不谙世事,她只觉着这神仙一样的人物必定是慈悲之人,俱以实相告。
蓝衣女子见鱼奴不过是个小山民,又十分天真,也没了戒心,和她攀谈起来。
这神仙姐姐唤白雪音,十几日前到度月山,腿脚受了伤,行走不便,风雪不歇,山高路远,便逗留在此。
鱼奴见洞内有简单铺就的干草床铺,一摞整齐的柴火,火烤着又温暖如春,累极困极,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到下午,醒来看见白雪音正欲扶墙起来,神色狼狈。
她站起尚且费力,如何能走,只怕不知道摔了几回,鱼奴赶紧扶着她坐下。劝慰她耐心养着,万勿着急:“姐姐,你这伤一时好不了的,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等雪停了便下山替你寻大夫瞧瞧。”
两人便做伴,滞留在这山洞中!正好也等着白雪音同伴前来。
鱼奴时常哄着这位白姐姐,吹笛子唱曲逗乐,总少不了的。
小姑娘心善又细心,白雪音很是喜欢。
难得一展笑颜:“你多大了?”
鱼奴说道:“再过三个多月,五月初九便满了十三岁。”
“那我做你娘都绰绰有余了,坊中都是喊我白姑姑,你也叫我白姑姑吧!”白雪音说道。
问及鱼奴过往,白雪音惊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不过,亦是勇气可嘉,有何打算?”
鱼奴摇摇头,又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顺其自然吧!”
这里离家不远不近,少说有三四十里路,鱼奴刚开始还担心会有人寻来,谁知望了几日竟无一人,心下略有失望,不过也放松下来,想来这里过于偏僻,能找来的人也不多,毕竟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在哪座山上了,能自由自在的也不错。
再说,谁会来找我!
眼下天气寒冷,大雪封山,白雪音腿伤未愈,想着留下这个小丫头伺候左右倒是不错,便哄着鱼奴:“小鱼奴,不如你我结伴,我带你去见识见识梁州盛景,可好?”
鱼奴闻言心花怒放:“那自然是好,谢谢白姑姑了,只是不知道您那同伴何时能来。”
白雪音神色一黯:“快了,快了。”
可等了三四日,也不见有人来,鱼奴便有些忧心,粮尽弹绝,山中雪大,鸟儿都难见一只,饮食无继啊!
白雪音伤也不见好转,很是烦躁,陷此困境又生惧意,很是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