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手公主(清)_作者:小香竹(144)

  这对小夫妻圆房也算了了主子的心事,只是绣竹有些担忧,“那公主会不会不乐意?”

  不到万不得已,那拉氏也不想插手,可儿子与公主一直闹着小别扭,她是个急性子,看得着急,这才想出这办法试一试儿子,那药效极浅,不过是有催情的成分,有助于闺房之乐,不会对人有什么损伤,没想到还真成了,至于公主那边,她不晓得福隆安服了药,应该以为只是男人本能,按规矩圆房而已,

  “已然成亲,这是早晚的事,无可避免,料想公主明白这个道理,指不定圆房后这两人会比以往更亲近呢?”

  事已至此,只能往好的方向去想,做父母的总习惯为儿女殚精竭虑,殊不知有些该管,有些事管得太宽只会给孩子们造成困扰。譬如这一回,她以为是好事,哪料傍晚时分,儿子就气吁吁的带着香茹找上门来。

  原是他归来后审问香茹,香茹哪敢供出九夫人,死活不承认下药一事,福隆安便直接将人带到他额娘面前当面对质,

  “这丫头胆大妄为,居然在孩儿的汤中下迷药,事后质问她还矢口否认,这样的奴才我是不会再要,还请额娘重重发落!”

  香茹没供出主使者,倒还算有分寸晓得轻重,既然此事已成,那拉氏也没什么可顾忌的,干脆承认,

  “药是我给香茹的,就是想看看你的病是真是假。”

  居然真是她!确认心中的猜测后,福隆安真不知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自己的母亲,说重话怕伤了她的心,不发火他这满腔的愤怒又如何得消?气急败坏的他暗暗告诫自己说话千万注意分寸,缓了许久才勉强压下心底升腾的火焰,忍怨沉声道:

  “额娘,孩儿确有隐疾,我还能瞒得过太医吗?您怎么老是怀疑孩儿?”

  怀疑自是有原因的,“这都看了几个月,仍未有起色,为娘当然觉得不正常,定是你在耍什么手段掩饰对不对?”

  这应该只是母亲的猜测,她肯定没证据,毕竟他吃药那事儿可是很保密的,即便母亲猜出个大概,他也坚决不能承认,否则必会被骂得狗血淋头!反正最近他也没再吃药,索性否认个干脆,

  “能有什么手段?不过是好得慢一些罢了!太医说得循序渐进,急不得,眼下正有起色,您竟然派人给我下迷药,就不怕儿子有心无力憋出个好歹来,真的废了嘛!”

  听他这么说,那拉氏还真有些后怕,但一想到那落红,还是抱有一丝侥幸,“这不是成了嘛!既然你们已然圆房,就证明你已恢复康健,你至于这般怨怪?”

  这话听来奇怪,母亲为何这般笃定呢?福隆安顿感诧异,“谁说我们圆房了?”

  那拉氏只当儿子是新婚,当着下人的面有些难为情不愿承认,笑嗤道:“那落红可骗不了人。”

  什么落红?他可没欺负容璃,怎会有落红?猛然想到一种可能,福隆安顿悟,昨夜倒是真见了红,不过那是鼻血啊!许是滴落在床上,而他后来去了榻上也就没瞧见,可能今早被下人发现就当成听他二人圆了房吧!

  这般阴差阳错实在可笑,他本想跟母亲解释清楚,可又觉得解释清楚后母亲定会失望,很可能还会再想办法促成他们,到时候遭罪的还不是他?那干脆不解释,就让误会这么继续下去吧!至少母亲以为他们圆了房也就不会再管,只一点他必须说清楚,

  “额娘,当孩儿求您了,千万莫再管我和容璃之间的事,我会自己处理,不需要您插手。”

  他若是早已解决好一切,她又何须费神?“我若不管,你打算何时圆房?”

  顺其自然呗!他又不是好色之徒,“这种事儿急不来,您也晓得我和容璃之间有很多误会,不能像寻常夫妻那般一成亲就圆房,孩儿想要的是她的心,不止是她的人,我这么说额娘您能理解吗?”

  前面倒还算人话,最后一句听得那拉氏很不痛快,“为娘又不是傻子!”

  欣慰的福隆安顺势赞道:“我想额娘也会理解孩儿,所以您千万别再下什么药,使什么招数,同为女人,您肯定明白容璃的感受,感情比圆房更重要,孩儿只有先与她培养感情,得到她的认可,那其他的不就顺理成章了嘛!根本无需废什么心机,您若再这般打岔,孩儿不仅得不到她的谅解,只怕还会失去她。”

  一向只有她教训儿子的份儿,今儿个竟被儿子教训,那拉氏这心里头自然不畅快,但又的确理亏,竟想不出反驳之言,恰逢傅恒归来,离老远就听见这母子二人起了争执,才进屋,刚问了句就见夫人不悦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