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想还没担心两天,就有人送来了机会。
来人是莲妃,甚至连面都未曾遮了,就带了一群人高调地进来。
后面几名有侍卫抬着大盆,一边捂着鼻子,掩不去腥味儿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饶是品净再不惧生死,此时也微微白了脸,心下几乎要把苏子渊凌迟千万遍。
那盆中装了满满一团水蛭。
“品大人,我知道你不怕疼,但是被一点点吸干血的滋味,品大人还没尝过吧?”莲妃红唇开合,妆容艳若蛇蝎,想来是看近期庆帝愈发疏远她,已隐隐嗅到些苗头了。
两人架着品净出来,依着她的本事仅这两名大内侍卫还拿不住她,只是转目一想便不再挣扎,她需要一个出去的理由。
从腿脚开始,整个人被慢慢放入盆中,上百条水蛭疯了一般纠缠上来,在她身上密密麻麻地排列开,盆内顷刻成了一片猩红,仅片刻便昏厥过去……
品净在床上躺了三日才渐渐转醒,却是连抬手的气血也没了,一睁眼便是头痛欲裂,苏子渊冷眼坐在床头上,面色不善。
“你就算准了我能及时赶回来?”
品净半晌才聚起力气说出两个字:“东厂。”
“你不用白费力气了。”他露齿一笑,将袖中腰牌炫耀似的掏出来给她看:“现在东厂已经归在我麾下。”
品净转头看向那跟了自己四年的令牌,眼中光芒,只瞬间便黯淡了去。
陛下,已经不再需要她了,她失了自己最后的价值。
品净闭上眼,忽而落下泪来。
男子未想她竟是这般反应,顿时慌了手脚,胡乱替她抹掉泪渍,声音愈是小心翼翼:“我,过了这个月我再还给你不行么?湛清只说要杀的是东厂的都督,等时限过去你就是要西厂我也给你。”
品经净周身一震,一边自我叨念着他又在胡说八道,只是始终闭着眼,却竟怎的也聚不起看抬头他的勇气。
苏子渊,你可是知道,纵是在做戏,也从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
☆、【陆】
【陆】
全铭认罪后案件本该告一段落,却不想在西厂抄家时竟搜出数封通敌的信件,庆帝震怒,连带整个莲妃母族全数被查,仅十日间大起大落,这个盛京前三的家族一夜间被倾覆再无翻身的可能。
莲妃自缢于宫中,大皇子转由皇后抚养,一听说了这事,品净便已是嗅出了里面隐隐被藏起阴谋。
“又是你搞的鬼?”
“她该死。”苏子渊带着浅浅的狐狸笑,全氏上下数百人,在他口中也不过如草芥一般。
却不会告诉她,其实莲妃死的很惨,天下皆道她是因家族自缢,却无人知道,那晚苏子渊着人往她肚中塞了数十水蛭,莲妃是被生生疼死的,内殿里床上几乎血流如注。
许是意识到大理寺的监牢并不是多么安全的地方,苏子渊借着她需要安养为由将其接入自己府上修养,有西厂锦衣卫来回巡逻把守着,早七八天便已经做好了要活捉湛清的准备。
锣声一下接着一下,更夫含糊不清的打更音连连传入耳中,品净缓缓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巡逻正处于最困乏的时候,有黑影自头顶一闪即逝,军士相继迷惑地揉揉眼,继而摇头,果真是太累导致出现了幻觉。
品净贴着砖瓦悄悄潜入苏子渊书房内,一团漆黑。
她顺着那墙跟摸到一点凸起,用手指轻轻一摁,有方窄小的砖屉自墙内弹了出来。品净将怀中之物放入屉内,重新摁回去,这才再次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一个月,就这样到了。
离湛江在索命状中写下的日期仅差了一天,这日不知有多少大庆百姓烧香拜佛祈求他能杀死品净,苏子渊调来东西两厂全数官兵将厂督府层层围堵起来,多少弓箭手埋伏其中,只为保她一命。
苏子渊更是辞了早朝,与品净同坐在室内,直至天色将谙,等来的却是洪竹,身后并五千大内侍卫,将整座府宅更从外面围住,纵飞鸟不可出入。
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同程度的震惊,遂起身恭迎。
洪竹手上捧了一只酒壶。
“公公,你这是?”
“苏大人,品大人,奴才奉陛下之命前来抓捕朝廷命犯。”说着再不看她二人一眼,扬手跌落:“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