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也没有折腾太久,阮清就因气力不支哭的昏昏欲睡,眼泪总算是止住了。苏辄担心她哭这么久会脱水,将她抱上床前又温言诱哄着喂了她一杯热水。
大概也是哭累了,没力气再跟他置气赶他走,阮清一靠上枕头就闭着眼睛睡了过去。苏辄自是不肯放过这等拉近距离的绝佳机会,自觉的爬上了小儿的床,从一侧将小儿搂进了怀里。
几日不眠不休的守在阮清的床前,加上一夜寒风冻雪,苏辄也确实困乏了,躺下没一会儿也跟着睡了过去。
习惯往往是最可怕的,便是像以前无数个夜晚一样,阮清在睡梦里感受到身侧的坚实和温热,不自觉的将身子蜷缩靠拢了过去,小手紧紧的抱住了紧致的腰。
朦朦胧胧中,阮清一直感觉有两道视线灼灼的盯在自己脸上,像暗夜深山里的饿狼一般,盯得她浑身都发紧,果然接踵而至的是雪亮锋利的尖牙,血盆大口骤然朝自己张开。
阮清吓得“啊”的一声尖叫,随即便听到一声闷哼,熟悉的声音令阮清镇定下来,飞快的睁开眼睛,就见王爷的俊脸吃痛的贴在枕边,薄唇上一道鲜红的齿印,正冒着血丝呢,而自己则是手脚八爪鱼似得缠在王爷的腰身上。
阮清盯着王爷冒血的嘴唇有点发懵,全然忘了自己的姿势有何不妥。苏辄也没给她时间反应,舔了下唇角的血丝,略哀怨的眨着迷离委屈的凤眼,幽幽道:“可是想吃肉了?”
阮清的面色微窘,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被狼咬了,怎么睁开眼自己却咬了活人,那一口可见是下了吃奶的力,差点就能将王爷咬成兔唇。
苏辄见阮清发呆,便知阮清并没有察觉是他偷香不成蚀把米,立刻舔着脸又往前凑了凑,鼻尖抵着鼻尖轻轻厮磨着道:“只是生肉吃了要闹肚子,一会儿备口热腾腾的大锅,殿下将本王煮熟了再下肚可好?”
果然,阮清脸色一黑,气急败坏道:“谁要吃你!”说完就要挣扎着爬起。
起到一半,忽然被一双大手从背后圈住。苏辄将下巴抵在阮清的肩上,低低的道:“阿阮……不要再气我了好么?跟我一起回北地,永远都不要离开我了好么?”
阮清僵着身子,感受着耳侧轻缓灼热的气息,一下一下扑入耳中,一股子令人战栗的酥麻沿着脊背猛地蹿了下去。她不适的将头偏向一侧,低声问:“李恪呢?”
其实这个问题她一早就想问了,苏辄能找到这里,必然是从本该出现在这儿却一直不见踪影的李恪口中得知。她可是很清楚苏辄与李恪之间的不对付,李恪至今不见人,只有一个可能,是被苏辄抓了起来。
苏辄的脸顿时阴沉下来,一想到自己若是晚来一步,也许那厮就带着阮清双宿双飞,这几日被磨灭的怒火瞬间又彪了起来。他这么着急示弱讨好,也是因李恪在一天前跑了,指不定哪一会儿又不死心的杀回来抢人。想到这,苏辄便是一阵心悸烦闷,面上却不露声色,不加修饰的淡淡道:“他已经走了。”
阮清稍稍松了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方轻不可闻的回了一句,“好。”
苏辄欣喜若狂,手臂更用力的抱住怀里的小儿,在她耳边一声声的呢喃低唤,“阿阮……阿阮……”
两日后,苏辄带着阮清启程前往北地。路上阮清才知,在她昏睡期间秦煜曾经来过,只是随后就被苏辄洗捡洗捡快马送去了鲁国,与他那和亲的表妹一家团聚了。
同行前去北地的,自然少不了苏绾铭。苏绾铭愉快的心情并没能持续几日,便得知自家那个横刀夺爱的二叔早早便在北地雷霆般准备好了大婚事宜,只欠一个新娘,眼下急赶着回北地,便是为了十日后的婚礼。
情郎陡变二婶的打击,令苏大小姐哭肿了一双明眸,便是心有不甘的寻着机会要劝解未来的二婶三思,莫要因忌惮二叔的淫威,一失足成千古恨。
苏辄怎会轻易犯这等失误,专备了一辆马车将意欲棒打鸳鸯的侄女塞进去,远远的打发到了队伍的末尾,由六名彪悍的护卫死死看守住,决计不让侄女有靠近未来娇妻马车半步的机会。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先前一直担心阮清身体将将恢复,心里难免还有阴影,是以一直隐忍着不敢肆意亲近。
正当壮年的王爷如何受得了这等熬度?更何况以前没有尝过滋味便罢,夜深人静时自个儿琢磨着劳动一下右手兄弟也能忍得,待得尝过了几回鲜嫩,便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如今这一口鲜嫩便在怀中,好不容易这几日挖空心思的讨好有了几分明媚的笑颜,渐开心扉,王爷禁不住便心猿意马起来,自是要再多尝上几回,一解这月余来老僧入定的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