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然自得:白衣似雪心似冰霜
我独自一人漫步在竹林中,四周空气中弥漫着竹叶清甜的味道,我贪婪地做着深呼吸,伸手去抚摸那深绿的竹节,光滑与凉爽透过指尖,直沁心底,心中烦闷一扫而逝。
出来了这么久,兰清也一定急坏了,再不回去就免不了听她长篇大论的啰嗦了。我转身想往外走,可走了半天也未走出竹林。我以为是我自己心不在焉的走错了路,当下收回心思,靠着记忆,顺着来路往外走。
奇了怪了,我还是没能走出这竹林,就好似转了个圈,又回到了原地。这时,我才想起仔细观察起竹林来,没什么异常啊,再一回头突然心惊不已。本来竹子一簇一簇生长是无可厚非的,只是这林中每一簇竹子的数量很是奇怪,比如:我面前的这一簇有6棵竹子,那它左右和后面的那一簇则有7棵竹子,再后面的就是8棵,且是依次循环的。也就是说这竹林中每一簇竹子的数量不是6棵、7棵,就是8棵,绝对没有第四种数量了,我想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奇门遁甲之术了。
我郁闷地蹲在了地上,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像这种彗星撞地球多少万年才一回的事都让我给赶上了,看来只能等着兰清他们来寻我了!
竹林上空不知名的小鸟儿在叽叽喳喳的乱叫,像是在嘲笑我的无知和愚蠢。我捡起一块石头,往上砸去,鸟群高声鸣叫着四散而去。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我索性靠着一簇竹子坐了下来,脑中布满了安若松的身影。我有一肚子的疑问,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宣泄,心里像堵了千斤巨石,压的我连呼吸都不记得了。
突然,从竹林更深处传来一阵声响。那声音时快时慢,时而尖锐,时而低沉,似秋风打落叶,又似流水冲刷岩石。我满心的好奇,站起身来,朝着那声音寻了过去。
竹林深处,六棵老枫傲然而立,一白色身影似剑非剑似舞非舞,穿梭在竹与枫之间,此人正是我要寻的夜管事。只见他一剑劈下,满地的枫叶如蝴蝶般翩然飞舞。又一剑刺出,枫叶调转头旋转着围绕在剑体之上。再一剑飞扬,枫叶如落雪纷纷四散。我看得目瞪口呆,那剑似是有吸力,剑指左,叶便往左,剑朝上,叶也朝上飞。我忍不住连声喝彩,那夜管事却一个回身,挥剑向我刺来。我连忙跃开躲闪,他却不依不饶地追着我打。“夜管事,你疯了,我是啊淇啊!”我大声叫道。他似没有听见,飞身朝我劈下。
我是真的生气了,也不躲闪了,捏起拳头,用力跳起迎向他的剑。半空中,他猛然收回了剑,我却来不及收回拳头,一拳砸在了他的面具上。偏偏我又跃起的过猛,顺着那一股冲力,我压着他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我赶紧爬起来,伸手去扶他。他将手递给我时,我却一动也不动,如石化般僵立盯着他的脸看。原来我刚才那一拳,击碎了他脸上的面具,让我惊讶的是面具后的脸居然是那曾经处处与我为难的香姨。
“怎么,怎么是你?”我结巴着说。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嘲讽道:“怎么吓到你了?”
“不,不是,只是我以为你是……?”我深吸了一口气,闷声说了半截,剩下的那半截话又被我生生咽回了肚里。
香姨瞪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打一开始,我就特别讨厌你,只是松儿喜欢,我又有什么法子阻拦,”我一言不发,听着她的数落,等待她的下文。
接着她又轻视地瞟了我一眼,“什么都不懂,没有家世,又不贤惠,不乖巧,不漂亮,还是个纯粹的惹祸精。不知松儿到底喜欢你些什么?”香姨越说声音越低,后来干脆不再理我,转过身背对着我。
我悄悄的凑到她身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刚才只顾看她练剑,竟未注意到在那六棵老枫中间,孤零零的立着一处新坟。
我的心狂乱的跳动着,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这时,香姨转过身来,眼中带着点点泪花,凝视了我许久,“有些事是该让你知晓的时候了!”
我想对她大笑,可费了老大的劲就只裂开了嘴,却笑不出声来,估计这笑比哭开难看。
香姨上前两步,欲言又止。我心中似结了厚厚的冰霜,冷的不得了,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大脑一片空白,转身就想跑。香姨一把拉着我,厉声说道:“你躲避的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我屈肘大力撞向她的肚子,她后退几步,松开了紧抓我的手,我头也不回朝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