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疑惑的问道:“她又怎么知道我们的母亲尚在世上,现今藏身何处?”
李文垦叹息了一声,低首道:“这全是怪我,禁不住她的诱惑……”
朱承继脸上变色,看向林冲道:“那母亲现在的状况岂非很是凶险?!”
李文垦忙宽慰二人道:“你们大可放心,以珍儿的心智,断然难占到萧娘娘半分便宜的。”
朱承继并未放心,他续说道:“如果那位翡翠公主也和姨娘一起去了野狼谷呢?只有我母亲和烟儿二人,她们岂是那位用毒高手翡翠公主的对手?!”
李文垦叹息一声道:“翡翠公主是断然不会去野狼谷的,只因她至死都不想见到你的母亲。”
林冲诧异道:“这又是为何?!”
宋山河轻笑道:“能让两个女人互相嫉恨一辈子的仇,无非是为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自然便是你们的父亲。”
李文垦道:“这些话本是我躲在珍儿的衣橱里偷偷听来的。”
当年翡翠公主在药王谷遇到了重创昏倒的天佑太子,当时天佑太子一身装扮并不比乞丐好几分,但有些人即使沦落成了乞丐,也一点掩饰不住他身上的高贵气质。
有些人明明连半条命都没有了,明明连男人都算不上了,可是还偏偏有女人愿意为他去冒险。
翡翠公主为了救治天佑太子,竟然冒险偷了药王的宝藏秘药。
药王发现宝药失窃后,便将翡翠公主驱逐出了师门。
翡翠公主自小娇生惯养,带着天佑太子在江湖上游荡,着实吃了不少的苦。
可是伤愈后的天佑太子竟然丝毫不感激翡翠公主,甚至痛恨她救回了他的一条命。
翡翠公主并不死心,对天佑太子依旧是百般温存,只想捂热他那颗冰冷的心。
可是天佑太子的心竟然像是用世上最冰冷的石头做成的,他唯有在提及一个女人的名字,画起一个女人模样时,脸上才有一丝苦涩的笑意。
翡翠公主本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她很快便探听出了这个女子的名姓,这令天佑太子念念不忘的女子,自然便是太子妃萧瑶。
翡翠公主于是便偷偷在天佑太子的饮食中下了一种药,这种药服下后能让天佑太子慢慢失去他最想留住的一段记忆。
这种药甚是珍贵,翡翠公主为了得到这种药,便只好失身于自己的二师兄毒药王。
天佑太子虽然把与萧妃的往事忘了个干净,甚至不知世上原有萧瑶这么一个女子,他却仍是能提笔画出萧妃的模样。
“萧娘娘的一幅画像已让翡翠公主嫉恨不已,翡翠公主自然是死生都不想见到萧娘娘的。她宁愿相信画上的女子是天佑太子臆造出来的。”李文垦叹息道。
在一阵凤仙花淡淡的香味中,李燕柔轻笑着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看着林冲和朱承继道:“你们两兄弟,那个做将来的皇帝呢?”
林冲看了朱承继一眼道:“大哥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李文垦看了朱氏兄弟一眼,拍拍林冲的肩膀说:“那便由二殿下来扮这个假皇帝了。”
宋山河诧异道:“要做也做真皇帝,又弄个假的出来做什么?”
李文垦笑道:“自然是让假皇帝禅位给新皇帝。”
李燕柔补充道:“爹爹的意思是让林冲扮成明德皇帝,然后让假的明德皇帝禅位给朱大哥。”
宋山河恍然大悟,宋山河搔搔后脑稍,他突然觉得自己混在这群人中,简直像个半傻子。
“那么朕呢,你们要置朕于何地?”鸡翅木屏风后面传来粗重的喘息声,明德皇帝大嚷道。
李燕柔说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新皇登基,也自然要把牢狱里那些十恶不赦的杀上一批,我想若把皇兄你易容改混在那些犯人中间,想必也没人会发现。”
明德皇帝笑道:“新皇登基都要大赦天下,哪有先杀人的先例!”
李燕柔咯咯的笑道:“皇兄你真是笨的很,你难道不知,一个人住进一间老房子,首先要做的事,自然便是彻底的打扫修理一下这间房子,否则让灰尘迷了眼,岂非很不舒服,晚上睡觉时屋顶又突然掉下一块来,又怎能睡的安稳。”
李文垦冲着李燕柔笑道:“果然是我的女儿,像爹爹一样聪明。那么,柔柔你说,要不要让假皇帝顺便把他的皇妹赐婚给大殿下,顺便做成一状好姻缘。“李燕柔嘤咛一声道:“不要,不要,皇帝又哪里比得上林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