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不赶紧去!”
石墨转身出了门,灵双等了两刻钟,等来的却是石墨带回来的一句,“今日张大人休假了。”
“那你不快去请!”灵双急得跺脚。
“来不及了,我准备马车,还是直接将姑娘送过去吧!”
灵双应下,与其他两个丫鬟将容月扶了出去,出了府门,将人送上了马车,几人便火急火燎地往张府赶。
奈何走得太急,在路上冲撞了另一辆马车,石墨命人将他们赶开,奈何两队人马起了冲突。
灵双也忍不住下了马车,怪责石墨的办事能力。
容月睡在马车之中只觉混混沌沌,脑袋一片昏沉,耳边传来似有如无的吵闹声,想要撑开眼皮奈何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迷迷糊糊之中,似有人拉起她的肩膀,有光线浮浮沉沉,身子时轻时重。
似有马蹄声踏踏响起,耳边有声线高低不明。
“快快,赶在他们发现之前赶紧进宫门。”
……
身子随着马车颠簸起伏,容月只觉得额前传来一阵刺痛。
这头的石墨和灵双在甩掉马车之后即刻往张御医的府门赶,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便停在了府门前,奈何灵双挑开车帘,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啊!我家小姐呢?”
第 66 章
空气中似蔓延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香味,让容月原本昏沉的脑袋有了一丝清醒,但是厚重的眼皮只能看到一丝模糊的光亮,耳边隐隐传来声响,似是有人在谈话。
模糊的光线之中烟雾袅袅,那淡在烟雾里的人影四处晃动。
“皇上,我们这偷偷摸摸地把月七姑娘带回来,宵王会不会杀进宫里来啊!”
“朕让你去府上请,让你偷偷摸摸了吗?让你偷偷摸摸了吗?居然还把人给朕抬到大殿上来!”
那公公被人使劲敲着脑袋,忍痛邹着眉头不敢回半句,等到对方停了手,才敢把歪了的帽子给扶正。
“那……那奴才要把人送回去吗?”
“滚!”
那公公犹豫了下,不知是该自己滚还是带着躺在殿下的人一起滚,毕竟自己的主子心思难测,一会晴一会阴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了自己的脑袋。
正不知如何之时,殿下的张御医适时上前,“皇上,这位姑娘醒了。”
那大殿上的黄袍身影一挥手,两人识趣地退了出去。
只听得一声厚重的关门声,大殿之内便又安静了下来。
一道模糊的明黄身影映入容月的眼帘,那身影高挺如立,一声沉稳浑厚的声响自头顶升起,“醒了?”
容月想要撑起身子,奈何一个不慎跌落在地,这下反倒是清醒了不少,额头隐隐作痛,伸手一摸,才发觉被人缠了一道纱布。
“朕本想让人请姑娘入宫一趟,谁知道那阉人下手不知轻重,伤着姑娘了,姑娘别介意,朕已经请御医给姑娘瞧过了,无大碍,用过药,姑娘的烧也已经退了。”
“你……”容月凝眉,看清立在面前的男人身着一身明黄衣袍,衣袍上绣着金丝祥龙图腾,与夜长君长得有几分相似,只是年纪更长,鼻梁高挺,轮廓分明,下巴上留着青色胡渣,此刻男人的嘴角正噙着笑。
不必明说,容月已经知道他的身份,这个世上,敢穿龙袍的就只有当今天子一人。
至于自己为何会置身此处,她也心如明镜。
容月冷冷地起身,客气而疏离,“民女见过皇上。”
“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礼。”
男人走至御案落座,端起桌上的茶杯拨了拨茶盖,似对着殿下的人说又似自言自语,“一个小姑娘,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皇上跟我想的,也不太一样。”容月挺直着身影,不卑不亢地回话。
男人眉毛一挑,来了兴致,“如何不一样啊?”
“我心目中的皇上应该是个威严肃冷的人,而不是现在这样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这话,听不出来是恭维还是讽刺,坐在台上的男人倒也不生气,提杯慢慢喝了口茶,末了,才放下茶杯。
“太聪明,不像一个丫头,难怪朕那清高绝尘的皇弟会对你动了凡心,论胆识与气魄,你有,论聪慧和计谋你也有,连朕对你都要刮目相看了。”
“皇上请我来,应该不是因为赏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