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满拟一抓即中,竟被她避过,也些微吃惊,她说:“你能叫出这手的名字,还算有见识。”
韦春龄见她又去找电灯开关,心想:“都说苗家功夫阴毒。我刚刚手指碰到她一点点皮肤,就宛如伸入油锅。黑暗中她看不清楚,我还有机会反击;一旦有光,我成了她的活靶子啦。”
想到这,她猱身而上,一轮快攻,不给苏菲一点喘息的余地。苏菲听风辨音,顿时无暇去找开关,又被抢占靠门位置,硬生生将她逼入屋内。韦春龄一脚,将门踢上。
但苏菲比韦春龄年长十来岁,功力也深了十来年。她适应了屋中光线后,逐渐反攻,韦春龄马上落于下风。
韦春龄想:“她脚踩‘品’字桩,进退走‘之’字,又会蚩钳手,没错了,她的功夫和英廷哥哥是一路。”想到侯英廷,她忽又想起那天晚上他酒醉时提到的昔年恨事,想,“这个女人,不会就是和法国军官私通、背叛英廷哥哥的人吧?”
苏菲见对方的攻势忽然迟滞,她故意一个趔趄,露出破绽,趁韦春龄来攻,她蚩钳手中的“猪蹄手”和“钉子手”连施,一下子抓住了对方脉搏,令对方瘫软在地。
韦春龄虽败不乱,看着她问:“你想怎样?”
苏菲冷笑:“这话该我问你。我好好地叫你来,要和你赔不是,你怎地躲在暗处,一上来就攻击我?”
韦春龄看看苏菲脖子上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心中思索,嘴上无话。
苏菲显然又误会了,她口气软了些,问说:“你的小情人呢?她怎么不来?”
韦春龄一愣,随即明白她说的是那木:“她在下面,你没瞧见?”
苏菲一手抓着她脉搏,一手撑头,侧躺在她身边。两人距离过近,气氛一时有些暧昧。苏菲自是早已察觉。韦春龄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她确认了下苏菲的眼神,心中不禁又是吃惊,又是好笑,因为太过突然,她的脸还微微红了。
苏菲笑说:“你还没回答我,干吗突然攻击我?”
韦春龄回想了下黄明堂和何伍他们是怎么跟他们的相好说话的,她沉沉心,说:“我那次对姐姐不敬,怕姐姐记仇,今天要抓我解恨,所以想先下手为强,先抓住姐姐,实在也不知道抓了以后怎么办。”
“呸,谁是你姐姐?”
“也对,你这样年轻,不像我姐姐,倒像我妹妹。好妹妹,你放了我,再和我说话好不好?你太香了,熏得我晕头转向的,都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了。”
苏菲似对这样的进展有些意外:“想不到,你竟是这样油嘴滑舌的人。你这么对我说话,就不怕你的小情人听见了生气?”
“唉,她就是一个小孩子……”
“你那天,可是为了这个小孩子,让我丢了好大的人。”
“若非如此,你怎么还会记得我?”
苏菲脖子微微后仰,重新审视了一番韦春龄。月光下,韦春龄的相貌愈发俊美无俦,犹其一双眼睛,澄若秋水,亮如明星,虽若无情,却实动人,竟看得她一阵心旌摇荡。她本意是想把韦春龄骗来此间,勾引她来侵犯自己,再按动房中暗铃,向潘荪纳求救,如此既能拘留韦春龄,又伤了那木的心。现在,事情比她预料中进展得更为顺利,看到韦春龄这样知情识趣,她反倒有些舍不得把她交给潘荪纳和法国警察了。
苏菲凑近她耳边,亲昵地说:“此话当真?你那么大义凛然,原来是为了让我记住你?”
韦春龄不说话,侧头在她手臂上小鸡啄米似地亲了一口。
苏菲倒吸了一口冷气,拿手轻轻拍了她一下。
韦春龄趁机又建议:“你放开我好不好?你这么抓着我,我们能干什么呢?”
苏菲“呸”了一声,笑说:“你若能喝光一整瓶酒,我就放了你,和你好好说话。你肯不肯?”
韦春龄不动声色地说:“行,为了你,没什么不肯的。”
苏菲仍旧抓着她,去房间玻璃柜里拿了一瓶红酒出来。她指甲一挑,酒瓶盖子飞出。她亲自拿瓶口对准韦春龄的嘴巴,喂了下去。
眼看酒瓶渐渐空了,韦春龄眨巴眨巴眼睛,似犯困意。苏菲心想:“差不多得了,真的醉了,倒不好玩了。”她将酒瓶扔到一边,放开了韦春龄。韦春龄依旧像滩泥似地倒在地上,只是双手不老实,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然后顺着她的腰往上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