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尚海受了刘婷的气,见了周喜生既不叫他,也不笑,还摆脸色。这就是蝴蝶效应,刘婷撒在他身上的气,他又还给了周喜生,一环扣一环。
一个好好的家一夜之间支离破碎,老伴一时间也不能理解,甚至抱怨着他,只有周喜生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此时的周尚科正在上着初二,还有一年就毕业了。
周喜生经常在幻想着,如果尚科没有死,他会和他的哥哥和姐夫一样吗?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可是他还是想改变一下尚科的命运。
想什么来什么,周尚科傍晚放学回家是被老师拎着回来的,老师气冲冲的模样,周喜生就知道这个小兔崽子肯定又闯祸了。
周尚科盯着周喜生看了好几分钟,不管老师在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他的在校情况。
“爷爷…”周尚科飞奔着扑向周喜生的怀抱。
周喜生显然有些懵,周尚科抱着他叫爷爷,可是看着周尚科的头顶,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看,又来了,在学校里同学一个都不认识了,还胡乱说话,就连知识水平还停留在小学。”老师立刻又开始解说着周尚科奇怪的举动。
“你是,文鑫?”周喜生试探性的问问。
周尚科昂起头,一双天真的眼睛看着周喜生,“爷爷,我是文鑫啊!”周喜生喜极而泣,抱起周尚科,像小时候玩游戏一样,在空中甩着圈圈。
“文鑫?谁?”老伴这下子是真的不懂了,周喜生的行为她是越发的看不透了。
周文鑫死而复生,虽然是在儿子的身体里,可是他已经很满足了。
周喜生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虽然也只是几个红薯和一碗白饭而已,他只想给孙子最好的。
周尚科的待遇一夜之间提升,周喜生的笑容也越来越多,每日房里传出的都是欢声笑语,周喜生对周尚科已经到达了溺爱的程度,这样的行为让周尚海和周尚梅有了很大的不满。
刘婷闹得更凶,每日就给周尚海灌输他不是亲生的等难听的话,有周喜生的作为在那里摆着,周尚海心里确实不是个滋味。
周尚梅找上了妈妈,让她劝说周喜生。
周尚科上学去了,周喜生在地里忙着,休息的间隔,在田坎上坐着抽旱烟,一口一个烟圈,吐出的都是哀愁与落寞。
老伴壮着胆子还是问了周喜生。
周喜生一脸忧愁,放下手中的旱烟。
“我说了你可能会不相信,可它就是发生了,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是来自三十多年后的周喜生,也就是78岁的周喜生。”
老伴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不相信,这样荒诞的事情,谁会相信呢?八十年代,穿越这个词还没有出现呢。
周喜生再一次揭开了自己的伤疤,把30多年的遭遇都讲了一遍,小儿子的逝世,老伴的离开,儿子女婿的抛弃,孙子的孝顺…
讲完,周喜生早已经泪流满面,有些事情就是永远的伤疤,永远都涂抹不掉,说不得,摸不得。
虽然老伴还是不肯相信,可是所有的事情说得都是那么的详细,那么的真实。
最后她选择了相信!
☆、葬礼
唢呐声贯穿了半个村落,处处都是白衣白花还有花圈,空气之中都弥漫着纸钱的味道。乡亲们都围在葬礼外围,看着孝子孝婿跪在灵堂之上,低腰默哀。
“这家人也真是可怜,一个月前儿子掉到河里溺水死了,今天家里老人又去世了,看来他们今年运气不好啊!”乡亲们都为他们感到惋惜和同情。
叶夏周删站在最外围,听着乡亲们的议论,听听是否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山山也跟了来,直接钻进了人群之中,吓得一些胆小妇女尖叫。
“契约怎么把我们带到这来了?莫非有反穿的人?”叶夏口里的反穿是从从前穿到现代的。
周删对其中门道也不得而知,只能问问看了。
山山打探到了消息,回来就咬住叶夏的裤脚,企图把叶夏往人群里拉,挤过人群,看到了葬礼的核心位置。
做工精致的花圈上罗列着两条挂幅,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周喜生三个大字,这个葬礼的主人就是周喜生无疑了。
叶夏的问题就大了,契人周喜生居然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叶夏找到了周尚海,周尚海一脸的憔悴,头上包着白布帽子,指甲缝儿里还藏着多日的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