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来也是倒霉,考完驾照后开车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却被临危任命载一个醉酒的的女同事回家,到路边停车也就是典型的侧方位停车时,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车距,好死不死,一紧张,松离合松得太快,车子走到倒车的时候熄火,猛地向前冲,正正好好撞上前面的车尾。
停车的时候车速不快,撞上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当时还这样安慰自己,瞥了一眼显眼的大众标志后,她更是松了一口气,匆匆用便利贴写了道歉和联系方式贴在车尾巴上,便扶着烂醉如泥的同事回家。
等回来时,大众车旁倚在一个正在抽烟的男子,她暗叫不好,硬着头皮走上去,“不好意思,先生,我不小心追尾了,愿意赔偿你的维修费。”态度端正,诚诚恳恳。烟味刺鼻,她忍着自己捂住鼻子的冲动,动作幅度小地偏了下头。
男子用手夹着烟,语气没有起伏,“不用了,我买保险了。只是我的车现在完全被卡住了,开不出去,你看你能先走吗?”
可不是吗!她的车把他的车卡得严严实实的,怎么也开不出去。她又是道歉又是道谢,看他没有神情变化,麻溜地开车离开。却是不敢再多开,她一路磕磕绊绊心惊胆战地把车停到公司车库后准备搭地铁回家。
再注意到这位善良的小哥哥是在闺蜜的公司楼下,他从她身前路过,不久后一辆大众驶向马路汇入车流中。她觉得十分惊喜,但觉得突兀,就没问刚从电梯下来的闺蜜这个人是谁。
那时候的她,不想爱情,不恋暧昧,渴望着自我负责地过完一辈子。
“谁知道半路杀出这个程咬金,真香。”止住了咳,她尽力缩住自己,不让刺骨的寒风有丝毫机会溜入。耳边是新人将酒杯抛向天空落在地面清脆的声音,她心里想,碎碎平安真是在哪里都适用。俄罗斯的酒太烈,她不敢喝,干脆呆坐放空自己。
没有多久,温御之约上她离开宴会。两人在一家特色餐厅吃完丰盛的一餐后直奔机场。几乎二十四小时的飞机,她上机后倒头就睡,中途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地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再也睡不着了。窗外是日出的震撼景色,太阳从云层中喷薄而出,光芒四射,颜色由湛蓝到橙红再到金黄。
她扭过来头兴奋地准备和他分享,突然想到什么,笑容变淡,熟稔的语气消散,“这么美的日出我还是第一次见。”
温御之开头灯的动作顿住,过了一会儿才伸开桌板开始看书。等到日出景色过完,他斟酌着犹豫地开口:“我想和你说说你以前一直好奇的事。”
“该来的躲不掉,自作孽不可活。”她想。她直起身无奈地撸一把头发,面对他,严肃地说,“你也说了是以前,以前的我想了解你们的故事,现在并不想。这次我陪你来这不是为了探听你们的爱情,我只是想让我认清现实。”
似是惊讶,温御之只是望着她,不知道说什么。
对,是惊讶,纯粹的惊讶,没有难受伤心与郁闷。她自嘲地勾起嘴角,喝了一口他为她拿的伏特加。
“我们在一起了多久?”她问,不期望他回答正确,但她没想到他会沉默。她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继续说:“我们俩下飞机后就彻底结束,如果你对我们这段感情还有一丝尊重请你不要联系我,以后碰见也当做不认识我。”
毫无疑问,温御之是个暖男,是个理想伴侣,但前提是没有叶景文的存在。夜晚的鸡汤和光亮迷惑了她的心,幸好还有叶景文的婚礼,那时温御之满心满眼都是叶景文,那个会半夜熬姜汤的贴心男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浸在不舍中爱着别人的男人。
她不是输不起,只是悲伤地发现原来他并没有给她参赛券。
☆、番外二
新年伊始,温御之给表姐当司机来上海游玩。小外甥一直闹着要去迪士尼看唐老鸭,赖不过,温御之便跟着她们一起进来。
中途表姐带娃玩项目,温御之坐在长椅上等候,百无聊奈,他关掉手机看起来往的行人。正值新年旅游季,周围都是一家三口或是情侣两人这般成双成对。看着,有一个熟悉的背影闯入视线,她带着米奇头箍,一身米白色的短袄,挽着朋友正笑的开心。
温御之放下翘着的二郎腿,站起来向着那个方向看,想确认是不是那个她,但却止步不前。烟瘾犯了,他在兜里摸了个桂皮糖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