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你两个刚才干嘛呢?怎么不好好听课。”
陈松挺郁闷的,堂弟捣乱,他遭无妄之灾。
陈榆就硬气的多,小下巴一抬,小鼻子一哼,头扭到了一边。如果不是他两个门牙还没长齐,就更有气概。
姜锦一看,就知道这陈榆对自己有意见。
“是你捣乱的?”
陈榆保持高冷状,不回答。
姜锦也感觉挺麻烦的,两个大人闹了别扭,孩子也跟着来,可是他又小的啥也不懂,连解释也没法解释。
先打发陈松回自己座位读课文。
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待陈榆。不批评他吧,以后班里的纪律就是问题,收拾他吧,只能让关系更是雪上加霜。
陈榆也就是个小娃娃,看堂哥进去了,自己还站在外面,三婶也不和自己说话,光拿着水壶一口一口的喝水,心里也打鼓。
悄悄的转了头,一眼又一眼的偷看姜锦。
姜锦看他那孩子气的样子,感觉挺没意思的。拧紧了水壶,对陈榆说:
“学校里是学习的地方,你自己不想学还打扰别的同学,这既是坑你自己,也是害别的同学。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你也背了的。你打扰别人学习,就是想让人家丢钱。这是资产阶级敌人才会做的事情。”
说不懂,只能吓唬,盼着小孩子还有个怕性吧。
示意陈榆进屋。
陈榆挪着脚步,走一步看姜锦一眼,走一步看姜锦一眼,走到门口,突然又跑回来,跑到姜锦面前,仰起脸问:
“三婶,你为啥不让我陪你去住?我能叠被,会烧火,会捡柴,还会看弟弟妹妹。我夜里也不害怕,我胆儿可大了。”
姜锦看着小男孩子清纯无知却又分外郑重的脸,姜锦满脑袋黑线,满脸大写的囧字。
“你小姑这还没嫁呢,这事儿咱以后再说。你先进去学习,别耽误了。你这次可别输给杨毛毛同学了。”
上次背课文比赛,陈榆多背错两个字输给陈毛毛,一直想雪耻来着。他的注意力立马转移,快步向教室里跑。
姜锦却站在教室外久久没有动。
现在看来,自己高兴的太早了,分家也无法避免宅斗。牵涉到下一代,宅斗也并不如原来所想的那么简单。
郁闷加倍。
陈家媳妇不好当。
☆、陈宵的信
这边姜锦把陈榆给胡弄过去,却并不知道,这个事情并没有完结,而像是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一个口子。
陈家人多多少少都对她不太高兴。
人就是这么怪,不论性格和品质,和某人相处的时间久了,就会有感情。这就像一个人养的是中华田园犬,虽然看着别人的萨摩耶犬也会欣赏,但是,却不会疼爱。这大概就是“自己人”和“外人”的界定。
钱玉秀虽然泼辣不讲理,但是,进陈家快十年了,也给陈家生了三个孩子,不管怎么说道,陈家人都认可她是自家人。
而姜锦是个刚嫁进来的小媳妇,又没怎么和大家一个锅里吃饭,从感情上还没有归为一家人。姜锦把钱玉秀给收拾了,像汪金花、张桂兰还有点幸灾乐祸的痛快感,却不会因此感激姜锦。
陈父陈母则觉得小媳妇太不吃事儿了,一点儿事儿就闹腾,让外人看了笑话。
陈宽心理更直白:这个老三家的就是个祸水,一进家门就让三弟有了私心,把钱收回去不说,还分了家。
陈容的心思更好猜,媳妇的主意是他同意的,三弟妹不答应不说,还对媳妇下了狠手,还连累的闺女受了伤,真的是让人恨的手痒痒。
姜锦那单纯的脑袋瓜是想不到这么复杂的问题的。
下午的时候,队长派人把陈宵的信给送来。
这是陈宵离家第十天,应该是刚到部队就写了信的,一点儿也没耽误。
陈宵的信比人正派的多,估计是因为军人的信是要经过检验的。
信不长,总体分三部分,一是报平安;
二是说离情。不知道从哪儿学的一句“思君令人老”,不伦不类的。
第三就是嘱咐和挂念。
“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有为难事儿,别自己撑,找能够解决的人,实在不好处理的就给我写信。”
最后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幸运的做父亲,如果你身子有信儿,一定尽早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