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绝了唐家后路的太子,可不是我。”沈梨讥讽的笑了笑,“可说到底我也是个刽子手,哪有什么资格妄议太子的事了。”
唐子玉的性子亦也是一日比一日暴躁,各种不好的言论,频频从东宫流出。
朝中非议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却都被卫隅一一的压下。
就连嘉宁帝也因此找了卫隅几次,都在商议废黜太子妃这件事,可卫隅始终是咬紧了牙关,不肯松口,反正左右只回两句,其一是:“她不过是最近受到的打击太大,性情才会如此暴虐。”其二便是:她是儿臣的发妻。”便将此事给挡了下来。
长此以往,朝中的大多数官员无不夸赞卫隅一句,重情重义。
这段时日,卫隅倒是春风得意,卫砚则被他压制的就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终章(下)
沈梨再次见到卫砚的时候,已经到了严冬。
他铁青的这一张脸进来。
带着冰霜的大氅被他随手甩在一旁,他自个正蹙着眉头挨近沈梨的罗汉床,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还未来得及喝上一口茶,他便仔细的将人端详了一个遍,然后眉头是越蹙越紧。
“我有什么好瞧的?”沈梨挑眉。
卫砚不言,嘴角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瞧了半日之后,他便倾身上前,扯住了她的脸颊,入手的肌肤如玉般细嫩,当即他便有些爱不释手的。
沈梨一下子伸手就将他的手给打了下去。
啪嗒一声。
“你好像胖了许多。”卫砚说道。
沈梨低眉:“许是这几日过得太滋润了。”
“不,不像。”卫砚很是严谨的摇摇头,身子一动,便想要将她身上的大氅揭开,可手才刚刚捧着,就被沈梨眯着眼再一次的打掉。
“卫砚,你若是还敢在这般胡闹,你就给我滚出去。”
这话极是不客气。
卫砚却没空理会她这个,他只道:“你是不是有了。”
“你胡说什么。”
“暖暖,你别把我当成傻子。”卫砚的看向她的目光也渐渐地沉了下去,“好歹阿轻有孕,林氏也曾有孕,我自然是要比旁人更清楚些,何况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我还不曾见过你什么时候长得这般胖了。”
“你若是不说,我自然是有法子知道的,可是暖暖,你确定你能承受吗?”说完,趁着沈梨思考间,卫砚极快的一掌,便将面前的小几给推开,沈梨的身形便显现了出来。
他死死地盯着她隆起的小腹,冷笑:“可真是好得很。”
“姬临渊的。”
沈梨撇了头:“明知故问。”
“沈梨!”卫砚气急败坏的喊着她的名。
沈梨恹恹的打了个呵欠:“嗯,我听得见。”
“你……你简直就是……”
“就是什么?”沈梨接道,“不知廉耻?”
卫砚气得在屋内走了几圈,眼眶都被她气得发红。对于这件事,沈梨倒是能理解几分,这个的未婚妻怀了别的男子的孩子,这头顶呀……可真是绿得发亮。
等着他气顺了,卫砚这才重新走回了床榻边上,死死地盯着她微凸的肚子:“我告诉你,这孩子本王是不会认得!待你生下来,你就给我送回长安找他爹去!”
“听没听见!”
沈梨诧异的咦了声:“我以为,你会让我将他给打掉了。”
“我倒是想!”卫砚气得面色都有些发白,可还是尽力的稳住自己的暴跳如雷的脾气,“可你这个丫头同意吗?而且,你知不知落胎对女子身子的伤害有多大!”
“你一个姑娘,怎么能将落胎两字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还有,你有孕这件事姑姑知不知道!”
沈梨摇头:“她如今正在她的公主府睹物思人了,哪里得闲管我的事。”
“这样最好不过。”卫砚气得声音变得又粗又哑,“若是姑姑回来住,你就给我滚到王府来。”
沈梨没忍住噗呲的一声就笑了出来,卫砚气得立马回身瞪她,只见她笑若春花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老妈子。”
这么个用词,就如同一盆冷水,再刹那浇灭了他满身的怒火。
他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你就一个劲的护着他,等着到时候,他凯旋而归,另娶他人之时,你就知道什么叫肝肠寸断,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