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两人的合作关系就变得有些微妙。倒也不至于撕破脸，但江日东常会把“那小子不太听话”挂在嘴边。
那时不谙世事的自己还常常为此感到憋屈和彷徨，直到夏盈盈偶然一次机会向他暗示江日东的烟有问题，他才明白个中深意。
所以无论前世今生，东窗事发后的夏盈盈是如何的声名狼藉，顾白对这位师姐都只有尊重、同情和感恩。
“女朋友?”夏盈盈侧过脸看向他，扯开了一抹笑，“那你可真得好好感谢她，说的夸张点，她可是拯救了你的人生。”
顾白也咧开笑，认同道：“不夸张，一点都不夸张。”
“韩坤那小子估计就只能看造化了，我看他好像都已经抽到蓝色烟了，等抽到金色，可就没那么轻易戒得掉了。”
顾白愣了下：“他知道那烟里掺了毒1品?”
夏盈盈不置可否：“他有一次看到我抽金色的，问起了烟的事，我暗示他白色的里面掺了大1麻，你猜他怎么说?”她勾起讽笑，“他说抽大1麻在有些国家不犯法。”
夏盈盈垂首，敛回笑容，语气叹然：“感觉在他身上看到了我曾经的影子，拼命讨好和巴结，拼命想融进一些小团体，融进这个圈子，至于最后能不能全身而退就看他的运气了。”
胡杨目瞪口呆，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犹犹豫豫地问：“吸……吸1毒还能生小孩吗?”
夏盈盈苦笑地摇摇头：“发现怀孕后我就一直忍着没再吸，有时候烟瘾犯了真的是生不如死。但想到肚子里的宝宝还是硬熬了下来，然而根本没用……”
她的眼泪再度滚落，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孩子发育畸形，医生说不能生，建议拿掉。”说到这，她突然捏起拳，眼里迸发出怒火，“结果江日东那个疯子竟要求我把孩子养大点再引产，说成人形了做古曼童效果会更好，他简直就是个魔鬼!”
胡杨捂住嘴，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他……他这是脑子有病吧?”
顾白：“……”
“谁知道呢，也可能是吸1毒吸傻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江日东这两年明显消瘦不少。她冷哼一声，愤恨地一巴掌猛拍到玻璃墙上，“是他害死了我的孩子，他欠我的，从我身上拿走的，我迟早会跟他一笔一笔算回来。”
顾白和胡杨都陷入沉默，这般毁了她人生的仇恨不是轻飘飘一句“原谅”或者“放下”就能轻轻松松化为过眼云烟，有些人的生命太沉重，重到旁观者每一个劝诫的字都显得苍白。
“夏姐，我只想说，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是朋友。”走廊的灯在顾白脸上打下阴影，他表情郑重，语气严肃，二十多岁的皮囊下，是近四十岁的灵魂。
夏盈盈倏地扬起唇，笑容惨白却美丽：“那作为朋友，我劝你一句，这个圈子——能吃人。”
作者有话要说：
已知：小胡杨内心活动卧槽!我去!我的天!额滴神!My God!
求：小胡杨心理阴影面积。
题外话一句:号称“台湾卓别林”的艺术家许不了先生，有小天使感兴趣的话，可以百度一下。
第87章 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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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传媒的总裁办公室里，王不凡对着顾白和胡杨正大发雷霆，骂咧的声音不时传出，大多是训斥胡杨的。
“公司请你来是干什么的?负责艺人的形象维护和事业的发展规划，你倒好，成绩还没做出点，就主动带着顾白去给狗仔送料，不顾大局又莽撞，我要是你早就引咎辞职了!”
胡杨瞟了眼顾白，大气也不敢出。
顾白正了正脸色，提醒道：“王总，希望您别忘了我们签约前的约法三章。胡杨是我请来的经纪人，工资也是我来发，他要不要辞职只能由我说的算。”
王不凡立刻瞪向他，语中带着威胁：“首张专辑发布一年后考核公司业绩，收入未达翻番要求旧合同即刻生效，你还剩半年时间，还是多想想自己以后在公司怎么做出好成绩吧!”
顾白眉峰微敛，没有说话。
“公司因为你一夜损失十几万，为了填回这笔账，你月底的行程需要调整，之前批的三天假全部取消，我给你又加了两个通告和一个广告拍摄。”王不凡绷着脸，将合同资料扔到胡杨面前，“给我跟进好，再出纰漏，谁都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