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池隔着敞开的门,远远看见院中地面似乎倒着几个不知死活的人。
跟着这么一个师父,真是不吃亏。关小池缓过劲儿后才发觉自己脖子间凉凉的,不一会儿便有些疼,她抬手摸向脖子,沾了些凉凉的液体放在眼前一看,竟然是血。
“奶奶的!”关小池恶狠狠的对着躺在门口已经死翘翘的刺客大骂了一声,随即辨认出床边凳子上的止血药和绑伤口用的布条,为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
阮飞尘还安静地躺在床边,关小池低头看向睡得不安稳的男人,忍不住摸向他的额头。
等她碰上阮飞尘滚烫的额头,手腕也被阮飞尘迅速抬起的手抓住“好热....”
关小池惊了一惊,随即发现阮飞尘还未醒来,是在说梦话。
他一直好热好热的呢喃着,并不安分地扭动,被子也因此掉落在地,露出精壮的布满伤痕的臂膀。
关小池想把手抽回,奈何即便是在睡觉,阮飞尘的力气也大的惊人,牢牢抓着她的手腕大有将她拉入怀中的趋势。
“飞尘!”关小池皱着眉头,空着的手撑在床边避免自己真的被他拉入怀中。
阮飞尘似乎是听到她的呼唤,紧皱的眉头有所松动,但还是不安分的动来动去。关小池脸对着阮飞尘的胸膛,就差贴上去了,尴尬的不得了,院子里方才还兵乓乱响,此刻也要安静下来了,这样子要是被闻人不休看见,她以后不要见人了。
真是奇怪....关小池挣扎了片刻了然一笑,斜眼看着还在呢喃不停的阮飞尘,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下捣在他伤口处。
“嘶——”阮飞尘倒抽了一口气,非但没有松开关小池,反而是抓的更紧,只是这次的睡顔相当狰狞,鼻子嘴巴眉毛就差拧巴在一块儿了。关小池也不想再折磨他,闻人不休已经将院子收拾干净,晃着走到门前,一眼就看见关小池欲拒还迎的姿势。
“呵,为师来的不是时候。”闻人不休正要折返,被关小池唤住。
“师父!等下!”关小池气结,这是要丢下自己和阮飞尘独处吗?
“何事?”闻人不休若无其事地回头,想了想走进屋中将桌上的药汁倒出。
“您不是说飞尘他伤势严重吗?还有我今天睡哪儿?!”关小池知道阮飞尘死不了,自己最多心疼一下他就是,但是重要的是她总不能今天晚上就这么一个姿势撑到天亮吧!!!
“哦,这个嘛....为师这里只有这么一个厢房,飞尘的伤势是为师诓那些元德派来的贼子的。”闻人不休拍拍关小池的肩膀接着道:“记得把药喂他服下,为师就不打扰你们了。”
“师父!!!!”关小池眼睁睁看着闻人不休没事儿人似的将门为他二人合上。
这下妥了,屋子里只有她和阮飞尘这个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睡着的人。
“别装了!”关小池索性趴下来在阮飞尘胸口咬上一口,恶狠狠道:“不起来喝药,我就捣你的伤口。”
她等了会儿,没人回答,阮飞尘睡得更加安详,好似真睡着似的,关小池无奈至极,一只手被阮飞尘抓着,另外一只手去端被闻人不休放在凳子上的药碗。
“我一只手没办法喂你喝药。”关小池放软口气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装蒜到底的男人。
即便是拧着眉头,即便脸上有伤,阮飞尘还是让人移不开眼,怎么看都不会生厌。
关小池倒是乐得去欣赏他这幅乖顺的模样,虽然有些羞怯但更多的是兴奋。
阮飞尘的睫毛颤了颤,手送了些,随即紧抿泛白的薄唇微启,蹦出来几个字儿:“不如你亲自喂我。”
“怎么不装了?”关小池暗搓搓翻了个白眼:“做梦吧!”
阮飞尘眯开一条眼缝,看向关小池,声音有些暗哑:“还没习惯和我同床共枕?”
.......!!!!
关小池放下药碗,狠狠掐了一把阮飞尘,冷声道:“起来喝药。”
这一招莫名的管用,阮飞尘以为关小池是真的生气了,松开了她的手,完好无损的那只手臂撑起上半身,虎视眈眈地看着搅拌药汁的关小池。
“您能不要这么露骨吗?”关小池被阮飞尘看的发毛,心里嘀咕这才几日不见,怎么这么色....
“不能。”阮飞尘抢过关小池手中的药碗,面不改色的一口饮尽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