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不喜欢别人拽我的衣领。我数三下,你不松手,我就不客气了。”感觉到陆宇哲确实生气了,拳头攥了起来。“三、二---”
对方还想再说什么,没等说到“一”,陆宇哲的拳头就冲着对方的脑袋砸了下去,矮个子措不及防往后踉跄了两步摔倒了。
“妈的,敢打我兄弟!”大个儿一使眼色,和旁边的另一个男孩一起冲了上来。
此时,我傻了眼,从地上捡了个酒瓶子,不断往后退靠在桌子上。陆宇哲不甘示弱,飞起一脚把冲过来的大个儿踢开,捡起地上的酒瓶子就往冲过来的另一个男孩砸了下去,那个男孩儿脑袋上顿时流下了血,一直淌到手臂上。
大个子一看兄弟脑袋开花儿了,从地上捡起一酒瓶子说:“臭小子,你今儿找死我就成全你!”说完就抡起酒瓶朝陆宇哲冲了过来,其他两个男孩也捡起了地上的酒瓶子。
陆宇哲一个腾挪闪开了,紧接着第二个酒瓶子又砸了过来。
“都给我住手!”突然看到门口飞进来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大喝一声让大家都住了手。
进来的是那位摇蒲扇的老爷子,手里还拎着一墩布。“谁在这里撒野?有什么话不会好好说吗?都是毛孩子就学会打架了!”
几个男孩都被老爷子的阵势吓住了,愣了一下。
“又是你们几个臭小子,来这里做什么?再让我看见你们缠着潘志强,我就不客气了!”老爷子原来是见过这些男孩的。
“老头子,别多管闲事!你要是他爷爷,就替他还钱。你要不是,就滚远点,别耽误我们兄弟的事。”大个子手指着老爷子示意他走开。
“跟谁说话呢,没大没小的,今儿我替你们的老子好好教训教训你们几个臭小子!”老大爷说完墩布就甩了出去,横竖一扫把几个男孩都撸了一遍。
看着老大爷这天不怕地不怕的阵势,几个男孩也怕真挨了揍,边骂着边往外跑:“老头子,你等着,以后有你好看的!”
“我当年参加越战上战场打仗的时候,你们几个犊子还没出生呢!再敢进这院门,我打断你们的腿。”老爷子气哼哼地把几个男孩赶走了。
“小伙子,你没事吧?”老爷子又回头看着陆宇哲和我。
“就是手被酒瓶划破了,没什么大碍。”陆宇哲撕下一块布把手绷上了。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潘志强呢?”我回身问着老爷子。
“这就是胡同里的小混混,潘志强也不知道怎么认识的他们。过去他们老来找潘志强喝酒,有时也会住这,潘志强都被他们带坏了,把这里弄得乌烟瘴气的。我叮嘱过潘志强不要和他们来往,潘志强也听话,但后来想甩他们也甩不掉。”老爷子边收拾着酒瓶子边说:“这孩子不容易,没有爹妈,就跟着他叔叔过,叔叔又不管他,很少来这里,挺可怜的。我儿子也不在身边,我就把他当半个儿子,什么事有时操操心帮一把。”
“您真好,那真是辛苦您了。”我说。
“潘志强怎么会欠他们钱呢?”陆宇哲又追问着潘志强的一些情况。
“这些具体我也不清楚,你们还是问他吧。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不知道又去哪鬼混了。你们碰到他就跟他说一声,我这给他留口饭,没吃饭就过来找我。你们也早点回去吧,别让爸妈担心。”老爷子说完拎着墩布出去了。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等来班长。
“我们出去走走吧。”陆宇哲看着我。我点点头随他走了出去。
夕阳下的后海让人迷醉。
湖边微风吹拂、水面涟漪。三三两两的人们在湖边闲逛,偶尔有围在一起的老爷子看下棋,旁边石桌上放着鸟笼。
“你知道玩鸟最忌讳的是什么吗?”陆宇哲指着鸟笼问我,我莫名地摇摇头。他看着我乐,似猜中了我必然不知道。
“老北京人玩鸟最忌的是‘脏口儿’,尤其是讲究的人家养画眉鸟,生怕画眉学了些类似白玉鸟这种不入流的鸟叫,那主人可就是很不开心了。”陆宇哲说起来头头是道:“花市你一定是知道的,明代的时候称‘崇北坊’,起源于乾隆时期,清代民初达到了鼎盛时期。花市主要卖鲜花、绢花,卖金鱼的也有一些,但最吸引人的是鸽子市和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