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项北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我不要你感激,我只要你安康。”
就这一句话,令沈茹芸的心里像波纹一样荡漾着。
项北方抱着沈茹芸径直来到了项玦的天勤殿前,将沈茹芸放下,与她一同跪了下去。
宫中早已得了项北方去牢中劫人的消息,项玦黑着一张脸,坐在殿内,听宫人来报,是靖王爷和沈茹芸都跪在殿下,心中不禁怒火中烧。
站在一旁的太适时的火上浇油:“父皇,这个项北方简直就没有将您放在眼里,几次求情不成,既然做出劫狱这种事情来,这置父皇的威严与何处?”
哐当一声,项玦手中的茶杯被摔在了地上:“逆,居然还敢来见朕!”
“父皇,可不能轻饶了这项北方,正所谓王犯法与民同罪,若是不整治这种歪风邪气,父皇以何威信来治理天下?”
“走,出去看看去,看他有何要的。”项玦手一扬,掀起袍摆,双手负于背后向外走去。
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之下,项玦在前,太项之鸣紧跟其后的来到了大殿前。
项北方和沈茹芸正跪在那里,沈茹芸全身疼痛,没有力气,跪在那里摇摇欲坠,项北方伸手扶住了沈茹芸。
沈茹芸这才提起一丝精神望着项北方。
项北方见项玦他们走了过来,立马跪直了身体,双手作揖道:“父皇,不孝项北方前来请罪。”
“哼哼。”项玦阴阳怪气的冷哼了两声,冷眼望着项北方:“你是何罪之有啊?”
“父皇,儿臣今天去大理寺,居然发现大理寺卿滥用私刑,他竟还口口声声称是奉了父皇之命,意图屈打成招,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恐有损父皇的名誉。”项北方义正言辞的道。
项玦扫视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道:“这样来,你这是在维护我了?”
“父皇明鉴,此事还尚未查清楚,不可如此滥用私刑。”
“那你劫狱就是光明正大之事吗,还敢以我的名誉为借口,真当我是老糊涂了吗?”
父两人像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让步,项北方低头不语。
一旁的太殿下笑着道:“二弟真是鲁莽,这件事虽然没有查清楚,但是父皇深明大义,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下毒这件事我相信父皇心中自有定断,你这样鲁莽的跑去劫狱,可有将王法与父皇放在眼里。”
项北方抬眸望向太,他若不这话还好,现在既以出口,那就该好好的计较计较了。
“王兄所言极是,是臣弟鲁莽了,相信过不了几日,许宰相之女中毒之事便可公之于世了。”项北方着这话的时候,还不忘看看太殿下的神色。
果不其然,太脸上有着短暂的凝神,但是马上便恢复正常,道:“那是,以父皇的办案手段,定是很快便会水落石出的。”
“是。”项北方望着太冷冷一笑。
这一笑叫太后背一凉,不知这笑意为何?
“父皇,前段时间儿臣也曾中过毒,还是沈姐以身冒险救了我,而今许姐也中了毒,经太医诊断,竟为同一种毒。”项北方神色镇定的道。
项玦有些诧异的哦了一声:“什么毒”
“相思之毒,我依稀记得,西域进贡过一种红豆,那株红豆好像是在王兄的东宫培植的吧。那相思之毒便是从这种红豆当中提取的,一般的人根本就进不了东宫,宫外也没有这种稀罕的毒物,可不知王兄宫中的毒物为何会在沈家庄出现。”项北方一字一顿,娓娓道来。
太殿下却被吓得一身冷汗,但是他依旧神色正常,不慌不忙的望着项北方:“依照你这种话,那毒便是我下的?”
“臣弟不敢妄加推断,还请父皇定夺。”项北方一直都是韬光养晦,谨慎微,对太那也是恭恭敬敬的,从不敢贸然的对抗太殿下,现在居然为了沈茹芸,竟将矛头直指东宫,倒令人捏了一把冷汗。
“父皇。”太殿下一掀袍,也跪了下去:“那西域进贡的红豆确实是培植在了东宫之中,并且繁殖异常快,连父皇都为此事还夸赞过儿臣,后太医院们觉得此物有药理作用,便普遍的种植,所以这红豆不仅仅只是东宫有,还有太医院里也种植了大片,如果仅以红豆这东西定罪的话,恐怕是有人想将罪责推到我的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