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就这么被温萦给道破了心事,封薇立时满面通红,不好意思道:“那个其实,其实我就是想问问温小哥你,你认识宋子龙不认识?”
这……
“认得。”
封蔷告别了墨云公子之后,还按原路返回去找温萦,继续刚才未能完成的“游戏”。
发现温萦不在原处之后,她心道自己傻了——夜色渐浓,小树林里自然更冷,刚才走的时候也没说好,颊上温萦本就恼了她,定然不会在此傻等着的。
然而当她回院子也转了一圈,发现温萦根本就不见人影的时候,才真正着急起来。
——不会吧,就因为她去跟墨云见了一面,温萦就,就就就就就负气而跑了?!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他跑不了的,顶多是藏在了哪处的角落里……
温萦,你听我解释啊!!!
“你找什么呢!”
正当封蔷焦头烂额,悔不当初,心中百般无奈万般懊恼之际,身后却好死不死地响起了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封嗅。
“找人!”
“找什么人?”
“你管得着!”封蔷回头狠狠瞪了封嗅一眼,若是不知情的,恐怕还要以为是封嗅把她的人给弄丢了。
早在今天上午,封嗅随了三五好友去关外赛马,那时候他就感到右眼发胀,眼皮子一跳一跳地准没好事。
果不其然,下午就传来了封蔷回家的消息。
准确来说,是封蔷牵着一个男人回家的消息。
男人不要紧,妓倌也不要紧。诸如此类事情,封蔷以前没少干过,他们早便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待了。
但是这次,狂跳的右眼皮告诉封嗅——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笤帚
“封蔷,你给我实话实话说,你是不是把那人给带回来了?”
眼皮越跳越来劲,隐隐藏在心里的糟糕想法呼之欲出,真叫封嗅如临大敌。
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来的果然还是要来……他宁肯自己背负怨怼也不愿封蔷再沾染的那个男人,终于还是出现在了妹妹的身边吗?
早知如此,当时为何心软!
真不如直接下了狠手,把这姓温的做掉了事。
封嗅想着,目光渐凶渐狠,仿佛“姓温的”此时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随时等着他上去大砍三刀解气。
面前的这张脸绿到发青,满面凶残狠厉之色,且被夜间半盏明月与灯笼映出了几分凛冽寒光。
封蔷忍不住如此想道:这厮不知道什么时辰就回了家来,只看他凶相毕露,再听他粗声恶气,不想干了好事的模样——
那么一定是他趁着自己跟墨云在偏厅说话那会儿功夫,偷偷摸摸带走了温萦吧!
“明知故问,你还要脸不要?”封蔷骤然红了眼眶,咬着牙,恶狠狠地道:“你麻溜地给我把他还回来!”
“果然是带了那人回来吗?”封嗅听闻自己果然猜得不错,立时冷笑一声,眼角一扬,语气凌厉:“你才是麻溜地给我把他交出来!”
“看来今天你是非要惹我,当我怕你?来啊!”
想法一旦笃定了,她便懒得同封嗅废话许多,也不想去分析他究竟啰嗦了些什么。封蔷随手抄起一根破破烂烂的笤帚疙瘩,全然不惧封嗅手里还拿着柄短刀,飞身攻了过去。
“没良心的东西,还真是说打就打!”
封嗅轻啐一声,早就习惯了与妹妹这般的相处方式。他丝毫不以两人武器之间的偌大悬殊为耻,也是只管提刀便上。
一母同胞,如假包换的亲兄妹大打出手,恶语相向,但凭世人听了,恐怕都免不了长呼一声夭寿!
然而这在封家,封嗅和封蔷兄妹二人之间,简直想吃家常便饭一般,时不时就要演上这样一出精彩的打戏,封家人司空见惯,根本不足为奇。
刀刃锋利,削铁如泥。
那笤帚却像长了眼睛,偏不往上面凑,每一击都恰好落在刀背上方挡开攻势,震得那精铁刀身嗡嗡作响。
封蔷力道奇大,只逼得封嗅节节败退。
论起武学修为,封蔷极有天赋,现如今乃是同辈习武者中的杰出之才,放到封氏,更能与封霸天斗个不相上下。
现在的她,正沉溺与“温萦被封嗅这王八蛋掳走了”的臆想之中,这一战自然使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