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下起了雪,风吹过来时,雪珠子扑扑的打在窗户纸上,苏洌儿和梅姨依旧围在火盆前看着绣花样子,就见琥珀手里捧着几枝红艳艳的梅花进来,边往花瓶里擦边叹气道,“唉,春巧这可怜,这大冷的天儿,躲在花园里哭呢。”
“什么,”苏洌儿心里一惊,忙停了手问。
琥珀将那梅花放到我边上的桌案上,这才道,“奴婢才去折梅花的时候,就见春巧小姨娘一个人躲在桂花圃的后面哭,奴婢有心去劝,想想她如今是三姨奶奶那边的人了,怕万一有什么,三姨奶奶怪到五夫人的身上来,就没有去的了。”
苏洌儿知道琥珀的心思向来活络,她这样想是对的,可是春巧竟然会在这样大雪天里,一个人躲在后花园里哭,这是苏洌儿再也想不到的,当初让她嫁给杨浩宇,虽然算是让她一步登天,然而却到底是苏洌儿不想让杨清和起疑心的缘故,若她能过得好,自然算是便宜了她,可若是她因此遭罪,亦是苏洌儿在害她了。
颦着眉头想了半天,苏洌儿到底吩咐琥珀道,“你悄悄儿的去后花园,有人问时,依旧说是帮我折梅花的,去看看春巧还在不在,若她在,就带了她过来。”
“啊,”琥珀明显一愣,“五夫人,这要是三姨奶奶知道了,那……?”
“去,”苏洌儿一下子打断她的话,果断道。
琥珀疑惑的看看苏洌儿,点头去了,梅姨无声的叹息,“小姐又不忍心了?”
苏洌儿点头,“到底是我让她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余下的话苏洌儿没有再说,梅姨亦是明白的,二人相视一叹,再无他话。
不多时,春巧就到了,这样的大雪天里,她竟然只穿着极单薄的夹衣和薄袄,直冻得脸色发青,身子止不住簌簌抖着,苏洌儿一见大是吃惊,一边命人急去准备驱寒的姜汤来,一边命琥珀去箱子里翻出几件厚实的衣服给她换上了。这才拉她坐到火盆边,问道,“春巧,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春巧呜呜的又哭了起来,她捂着脸不肯说话,苏洌儿看了看琥珀,摆手命她出去了,这才柔声问,“春巧,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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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春巧之苦(二)
春巧见屋子里没有旁人了,这才呜呜咽咽的说了出来,原来,今日因为一本帐出了错,杨清和对杨浩宇大发雷霆,杨浩宇在书房里受了气回来,先是去了蕊珠儿的房里,也不知道蕊珠儿跟他说了什么,他就气冲冲的来到清柳阁,不说原因当头就给了她一脚,边踹边骂道,“你个扫把婆娘,自从你进了我的门,我就再无一件事顺利过……,”喝骂间,直踹了好几脚,方才怒冲冲的去了。
他走后,蕊珠儿抱着麒儿过来,阴阳怪气的道,“大少爷对你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你倒真拿自己当这西前苑的半个主子来了,自己识趣些罢,也能少挨些打。”
春巧心中气愤,质问她到底在大少爷面前挑唆了什么,却见蕊珠儿冷笑着道,“我哪里用得着挑唆什么,”说着,她伸手一掐麒儿的屁股,麒儿立时便哇哇大哭起来,她的脸上丝毫不见心疼,对春巧冷声道,“这会子外面谁都听到麒儿在哭,我只要跟大少爷说是你心里怀恨,对孩子动了手,等待你的是什么,你就可想而知了,”说完,她哈哈笑着,带着麒儿扬长而去。
春巧又气又急又没有办法,惊怕之下,又不敢在清柳阁里哭了让杨浩宇骂自己年关里的触他霉头,只好躲了出来,然而杨府虽大,却好像并没有什么地方是她春巧可以安身的,她万没有想到,当了姨娘还不如当年留在凤栖苑里来得快活,想着这一切全都是那日在桂花林里引起的,她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桂花圃里,一时竟哭得难以自执。
听了春巧的这一番叙述,苏洌儿不由心中生怒,她拍着春巧的手背,“你怎么不来告诉我?”
春巧含泪摇头,“我如今是大少爷那边的人,别说五娘不好为我说话,就连老爷,也没有个为儿子的小姨娘出头的道理,没的还让三娘以为我和五娘背着她做了什么,我也就罢了,若带累了五娘您,可怎么好呢?”
苏洌儿摇头,“当初你也是为着帮我,才落到了今天这样儿,”说到这里,她眉头一挑,恨声道,“这三房和大少爷也真是糊涂,当初知道赵芷君要设局害我们,她们娘儿俩急得什么似,好容易想着这样的招儿来脱身,难得你大义,肯帮我们,他不说感激你,也该对你很好才是,怎么就……,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