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我的外祖父经常赋的词‘断肠’,又想起当初应考前夕在京城大街上听到江英歌抚琴的场面。
良久,我询问道:“敢问阁下是哪位”
那苍老的声音哈哈一笑:“我是应死之人,托佛祖保佑才在世上苟延残喘这么些年,早已忘了自己的姓名。”
尹如意年方二十五,所娶皇后一人,侍君五人。却何来这半百老翁?
我心生疑虑,又出于礼貌不好直接道出,便先转移话题:“小辈是翰林生,今日路过此处听闻前辈弹琴实在三生有幸,既然我与前辈有缘,若前辈生活烦闷可叫晚辈得空道此处与您聊天解乏。”
老翁又开始抚琴,苍老的声音缓缓道来:“你若是肯陪我解闷,那自然是好了。只怕你自己都烦闷不已,何来功夫给我解闷。”
我深感惭愧,讪笑道:“前辈与我的烦恼自是不同,那么换着解闷又何妨呢?”
老翁接着笑道:“你年纪轻轻,何来哀怨之事啊?”
我无父无母,刚才与老翁一番交谈让我倍感亲切,不由得心生好感,想与他诉说一番。
我在庭院缓缓踱步,沉吟一会,还是开口吐出了长久以来的心事:“小生不才,在中进士之前于乡间有一位要好的男子,如今我进京做得了官,他也随之侍奉左右,但小生却不知如何给他个名分。”由于我不清楚这位老翁的具体来历,我将自己的故事打扮了一番说与他听。
老翁淡然一笑:“世上女子多薄幸啊,嫌贫爱富了吧。”
我听闻立马反驳道:“并不是!”我顿了顿,幽幽然开口:“他虽委身于我,心中却另有其人。晚生知道他在心爱人那里过的并不快乐,心中万分纠结,不知是成人之美还是夺人所爱!”
那老翁忽然没了声音,只听琴声仍在流转。
我又自顾自接着道:“晚生在做官之前曾一心想娶了他,用自己的能力给他幸福,但晚生做了官后却发现很多事便不由得自己了。近日又听他遭人耻笑无名无分委身于我,晚生心中甚是难过。不知,如何是好。”
老翁缓慢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恍若来自洞天:“那你可曾有嫌弃于他。”
我站直身体,略抬高音量辩驳道:“并无半分。”
“哈哈,你这般模样倒让我想起一个故人,她曾经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老翁笑道。
我诧异问他:“那您是怎么回答她的?”
老翁停下抚琴,思绪好像飘向了很远的地方,良久,他悠悠的道:“我叫她成全别人,但最后她还是执意娶了那位君人。”
我深吸一口气,胸膛里的东西在不安分的跳动着,好像找到了前方的道路的迷途旅人一样高兴。
我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一抹微笑,按捺不住的问他:“那最后呢,他们很幸福美满吧?”
没想到老翁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声,道:“最后这桩婚事为她们一家带来了杀身之祸。”
我瞪大了眼睛,震惊的后退了一步,一双眉头紧蹙,双唇微张:“为什么会这样……”
那老翁没了声音,似乎沉浸在往事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会是一对一的,现阶段她只是在情感上比较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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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菜和卷心菜的故事
“老伯……老伯……”我连声呼喊了两句。
不见有人作答,怕是已然离去了。
我恍恍惚惚走进书房,脑海里还在盘旋着老翁讲的那件往事。
不自觉的提手在纸上写了一个‘命’字,写完方觉得可怕,又揉起来撕掉了。
日薄西山,夕阳洒在我的桌案前,昏昏悠悠,一如我昏沉的脑袋。我不想再待下去了,遂到了酉时一刻就离开了。
回到府邸,门一打开,一半人高的小孩就撒丫子冲我跑了过来,直接撞在我腿上。
我呼痛得一把将她拉开,没来得及动怒,定睛一看是穿了男装打扮的太女。
我瞪大眼睛蹲下来把她抱住,讶异道:“我的小祖宗,你这是什么打扮?”
尹清涟顶着一张天真无邪的笑脸,奶声奶气的道:“青姨姨,你看这身衣服好看么?”
没等她话说完,身后一帮男仆和嬷嬷便疯也似得奔上前,一时间前庭竟跪了一院落的人。我震怒的对为首的陶总管训斥道:“太女不懂事,你们便由她胡来?男孩的衣服也是她能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