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休在我出门前跟我说:“下班后去陪陪我妈吧,她今天受惊了。”
陪她母亲很正常,可让我讶异的是,他居然今天就让我去陪他妈,至少要过两天,等他们这个事淡下去吧。
本来想着今天下班后去看小星的,看来要泡汤了。
未做细想,我淡淡应了一声好。
然后转身出去。
我没有急着去销售部,而是去了洗手间,我必须要洗把脸,让自己真正镇定一下,不然柏林眼睛那么毒,肯定能看出端倪。
只是这水刚拍在脸上,我就想到我的包了。
包里有张小四的手机,而办公室里现在只有郝休一个人。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怕他看到,但就是这种心理让我心神不宁。
几乎没有犹豫地,我连忙跑回去。
“小郝总!”
看吧,他果然在翻我的包,可他在找什么呢?
看到我,他似乎有些尴尬,却是佯装无意,轻扯嘴角,笑道:“你们女人不都是有镜子吗?我眼睛里好像长了一个东西,想看看。”
我过去一把从他手里夺过我的包,不悦道:“洗手间里不是有更大的镜子么,您这样私自动别人的东西真是太没礼貌。”
他却笑:“我以为你是我的助理,没关系呢。”
我回头看他,语气很硬:“当然有关系,这是隐私。”
郝休看着我手里的包,不禁笑道:“不会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吧,这么紧张?”
我不想再跟他继续谈下去,否则我将会暴露一切。虽然他跟张小四可能一点关系都没有,但现在,我不能相信任何人。
从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放在他的桌上,再也不看他,直接走出去,当然是带着我的包的。
再次去了洗手间,我将张小四的手机直接放在了裤子口袋里。
还好上面穿的是长衣,把口袋那个地方很好的遮住,什么印子都看不到。
柏林见我给她送了文件,高兴地一把抱着我,却是愧疚地说:“这两天我老大发神经,故意整我,忙得我都找不着北了。”
然后又凑到我跟前,小声地问:“录音的事后来怎么样了,那个男的有没有找你?”
虽然办公室里没什么人,但她还是如此小心。
我拉开她,皱眉道:“我跟你一样,这两天工作特别多,那个事也没心思去查。再说吧,要是有啥新情况,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柏林一挑眉:“嗯,不过,你要注意安全哦,不管发生什么,都得告诉我。”
我笑着跟她点头,然后又看着她埋首于面前的各种文件。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得罪她老大的,这么整她呢,明知道她最不喜欢整理文件了。
因为晚上要去陪郝休的母亲,我就利用下午出去跑客户的时间回家了一趟。
湖那边已经没什么动静了,问了邻居才知道,警察已经过来把人打捞带走了。还说那人不是我们本村的,好像就是隔壁的,听说家里就他一个人,老婆孩子都死了,整天也不干个事,就知道酗酒,现在好了,最终死在酒上了。
他们的意思我知道,肯定就是说张小四因为喝醉了掉到湖里的。
而警察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可能并不会继续往下调查。
家里都没人了,查出什么来又怎么样?
早知道会这样,我那天就应该多让他吃点鸡大腿的,瞧他那馋样,我还只给他吃了一个。
唉,我这心里难受的,也是没法再弥补了。
然而同时我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本来肯定是想找我的,怎么后来想想又把手机塞到我家门缝里了?难道是想告诉我什么?
想到此,我连忙回到房间,把门锁紧。
屁股刚坐到床上,就感觉下面有东西,狐疑地一看,居然是好几条文胸。
心想,应该是姜越买的吧,他可真有劲。
不过,我现在也没心情看这个,心思全在张小四的手机上了。
开机后,我反复地查看里面的东西。
其实他手机真干净,我找了半天也找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昨晚的那个陌生号码。
现在我连拿我手机回拨过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尽管它可能是一个不存在的号码。
这种心理的恐惧是随着张小四的离世而瞬间蔓延上来的。
我平时不是个爱玩手机的人,现在让我在手机上做研究,还真是有点找不到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