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宫女的玉手掀开珠帘,长歌看到这辈子她最不想看到的两个人:一个是太子傅成霄,一个就是那个戴面罩的男子。
长歌觉得挺可笑的,当初自己拼了命从傅成霄身边逃出来,跑回傅离身边,傅离道选择他就相信他。
长歌真的快快乐乐地相信了傅离,躲进他温暖的怀里,转了一圈,傅离又把她送回到傅成霄这里,看来男人没有可信的,苏南不可信,傅离一样不可信。
长歌知道自己要么死要么活着,要想活下去,自己就必须得接受傅离给她定的道路,必须面对没有任何依靠的未来,多屈侮也得走下去。
长歌正了正身俯下身磕了个头道:“长歌给太子爷磕头。”
傅成霄见了笑了起来道:“长歌今日可真乖,让朕一下都不能适应。”
“以前是长歌小不懂事。”长歌不知道是自己的确具有贱性,还是这个戴面罩的男子喜欢自己低贱的模样,自己就好好地自贱给他看,很顺口地讲出这样的话,如果需要,她还会讲更讨傅成霄喜欢的话。
戴面罩的男子在眼前,让那些不愿意回忆的耻辱又跳了出来,那是一种她连回忆都非常害怕的屈侮。
“这就对了!”傅成霄坐下来伸手搂过长歌,长歌犹豫了一下,乖乖地将头依到傅成霄肩上。
夜无边本一心想来看这局面的,看秦长歌是如何对付这场面,结果觉得纯粹是自己来找罪受的,见长歌依到傅成霄身上,恨不得立刻抽出腰间的软刀把傅成霄剁成肉沫。
傅成霄抬起长歌的脸有些轻佻地问:“夜,这么多女人,你觉得这个如何?不会还上不了档次吧?”
夜无边看着长歌淡淡道:“这倒是个极品,就象心有所属的模样,皇上可不要到时候陪了夫人又折了兵。”
“真难得听到你如此嫉妒朕的话,但朕觉得这个好,非常好。”
长歌对于傅成霄称自己为朕有些不明白,傅成霄登基那会,她还在牢房里待着的,心时企盼着苏南来救自己,看样子极有可能,傅成霄在那个时候做了皇帝。
傅成霄放开长歌道:“长歌,朕要封你为妃,你喜欢吗?”
“臣妾谢太子恩典!”长歌露出一脸欣喜,显然非常中意这事,想想一下由奴婢变成皇上的妃子,那是几世才能修来的福气,不高兴除非是傻子。
傅成霄很喜欢长歌的回答,又对长歌道:“这是朕最中意的太傅,夜无边太傅,你认识的。”
长歌才知道糟蹋自己的人叫夜无边,定定看着夜无边一会才回傅成霄的话道:“皇上,夜太傅审理过长歌的案子。”
长歌那案子正是刺傅成霄的案子,傅成霄听了立刻道:“好了,过去的事,咱们都不提,夜,来坐,朕正好有事问你。”
夜无边一拱手道:“皇上您的心胸真跟大海一样宽阔。”
长歌听得明白这话,夜无边分明有所指,傅成霄指着夜无边哈哈一笑道:“嫉妒,嫉妒,你这话就是嫉妒朕,长歌这么个小丫头,不就刺朕一刀吗,她那点力气,能把朕伤到哪里?”
夜无边的嘴角略略一翘道:“这么来讲,长歌姑娘那一刀只不过是给皇上您添点乐子罢了,下次长歌姑娘找这乐子的时候,下手可得拿捏好劲头了。”说完夜无边就在长歌旁边坐了下来,长歌下意识地往傅成霄身边靠了靠,傅成霄虽然挺招人烦,至少自己还可以刺到一刀,这个夜无边别说刺…,所以长歌认为傅成霄身边相对来讲要安全一些。
长歌听不太明白傅成霄与夜无边的谈话,但能感到两人对话虚虚实实,很假,而两人对话都没有避开她的意思,她也就只能耐着性子听着,长歌假装非常专心地听了一会,两人提到最多似乎都是什么黄凤祥之类,确实不知所云,便低着头想自己的心事:似乎从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就开始走霉运,与被苏南抛弃,夜无边糟蹋,嫁给傅离为妾,眼下这算自己最好的命了。
所有这一切经历,长歌不恨苏南,不怨傅离,却独恨这个被傅成霄唤成夜无边的人,傅成霄眼下是皇上,夜无边是他的臣子,显然还是个有些猖狂的臣子,如果傅成霄真的想让自己做妃子,那自己不正好…
想到这里,长歌的脸上到底不如刚来苍白,还有些红润,甚至嘴角还有些笑容了,虽又是前阵子常有的苦笑,但好歹算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