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丹若这态度,长歌想着自己对苏南的感情,大概人都有一种固执,越得不到越觉得他好,所以长歌叹了口气放弃劝丹若了,倒羡慕丹若的执着与胆大,但长歌忽又一想:不对,自己之所以没有丹若这么胆大,因为自己是喜欢傅离的!
想到这里,长歌开心起来,自己还是喜欢傅离的,但傅离总不相信,一想到傅离总不相信,长歌撇了一下嘴,于是长歌与丹若坐在那里各想各的心事。
昌平的这场战役在酝酿了两个多月后,本准备过了浔江汛期再进攻的黄子麒,迫于傅成霄与朝里的压力,不得不率了三十万的大军,分水陆两路对昌平城发起了进攻。
傅宁坤并没有因为汤易在原平败了,就改换三军之帅,依旧立汤易为兵马大元帅,傅瑶为副帅,命两人率二十万大军守昌平迎击黄子麒。
战前傅宁刊坤重打傅离这个荒唐王爷,至少让军心大振,知道贻误军机,就算是王公也一样会受到处罚的,汤易感激傅宁坤有罪不治反而重用之恩,自是尽了全力带兵抗击黄子麒。
汤易、傅瑶吸取了原平的惨败,上下同仇敌恺,一时之间也没让在人数上占优势的黄子麒占着便宜,反打退了黄子麒水陆的数次进攻,拒敌一百多里,把黄子麒逼回了沂安镇,黄子麒也知道退后意味着什么,在沂安的防守也是拼了全力的,两军便在沂安镇僵持了下来。
长歌扳着手指头一算,已是黄子麒攻城第二十五天了,因为城里实行了管制,日子过得有点没刚开始那样美妙,城里的良民全部发了良民手掣,出门必须佩戴,即便如此上街盘问也非常严格的,对答稍有差池,就会被做为奸细处置,那城头上挂着的奸细人头每日都在增加。
基于城头那人头的数量实在可观,一般没事大家都不出门,免得一不小心人头也给挂了上去,那可就不是什么美妙的事了,世子府对面那整天都灯红酒绿的“落玉坞”也处于半歇业状态,丹若只能乖乖待在房里,长歌就算好玩,看那密密麻麻的人头也发怵,还是待在傅离这个不大的府上比较安全,也有快一个月没出过大门了,对于长歌与丹若这两闹腾的主,一个月不出房门,还是有一定毅力的。
一向悠闲的傅离板子伤还没好就突然忙碌起来,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每日一大早出去,都是深夜才回,长歌觉得又看到了另一个松山鹤:一大早出去卖豆腐,一直到半夜才返回。
只是不知道傅离的豆腐卖得有没有松山鹤执着,长歌想着就忍不住笑了。
受了打击的丹若,天天都躺在房间里,连饭菜都要送到屋里吃,长歌有幸见着她几次都在以泪洗面,长歌不太理解象苏南那样的人都无法入她的法眼,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丹若到了如此的境界,不过月余,人就瘦了一大圈,丹若心事重重,找不着心上人也无心关注傅离与长歌的恩爱还激不激烈了。
长歌倒不指望丹若可以跟自己玩,两人的身份、背景相差太远,长歌是有自之知明的,便让腊八找了副骰子,天天躲在房间里好好地练手艺,只等管制解除了就可以去了“落玉坞”把那些茶水费全赢回来了。
一群人拿着钱掷骰子与一个练习掷骰子那是有本质区别的,长歌练了不过三五日就觉得无趣了,懒懒地躲在花架下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忽听到院子外有车马声,长歌把骰子一丢,立刻就跳了出去,是傅离的马车,难得傅离居然天亮的时候回来了,傅离扶着腊八跳下了马车,迎上长歌,温和了笑了一下问:“嘴巴噘那么高,怎么了?”
“为什么你这些日子都不在家里?”长歌很有些怪怨地问,傅离笑了一下道:“难不成你希望为夫在家里,不出去做一番事业?”
长歌倒不是不想傅离有点本事,但就是不太相信傅离是可以扶上墙的稀泥,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长歌选择回避为妙,却听到有人不以为然地“哧”了一下,长歌抬头一看是丹若,因为哭过所以眼睛有些红肿,但不影响她用有些红肿的眼光鄙夷地看着傅离,傅离也不戒意伸手搂过长歌进了屋子。
到了屋子里长歌忍不住问傅离道:“大世子,你真的做大事业去了?”
傅离坐了下来问:“你希不希望你亲夫做大事业呀?”
长歌语塞,好一会才半带安慰半带本分地道:“其实长歌倒只想与大世子厮守,没有想大世子成就什么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