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长歌花了三文铜子买了一个包子,吃了过后觉得口感不错,又再买了一个,结果又有点多了吃不下,然后看那杂耍,正是自己喜欢的,便也忍不住踮着脚边吃包子边看,然后看耍大刀的、打花鼓的都非常地好看,于是长歌吃着糖炒栗子、嗑着五香瓜子,把那节目一个一个地看了下去,直到最后一家收了摊,长歌才想着自己的摊子,忙跑回去,那“代写书信”的牌子及那张写书信的案子一并不见了,长歌气得捶胸顿足,直奔老学究的摊子,却见周围围了一堆的人,老学究忙都忙不过来地在那里泼墨挥毫,这会每写一封收五个铜子,昨日,王老学究只收两个铜子,看样子老学究也并不太呆傻,否则当初也不会被安月国的苏南相中。
长歌再仔细一看,老学究装铜子的盒子基本铺平了,把长歌羡慕得两眼发光,当然她主要羡慕那盒子里的铜子,但有些经历的长歌又不太相信当年王老学究在安月舍执教数年,就以苏南的出手,他就没有一些剩余的贴已。
王老学究写到天黑看不见了才忙收了摊,还收了不少回家写的书信,见长歌站在那里便问:“长歌接了多少生意呀?”
长歌抓了抓头,王学究一看便拿了五个铜子给长歌,长歌连忙拒绝,不是不想要那铜子,主要是自己这一天花了二三十个不止,却没收一个,哪里好意思再让王老学究接济。
吃了一天的东西,肚里实在不饿,长歌也就省了一顿晚饭了,老学究再三请她一起家去吃饭,长歌上老学究最不看好的学生,这一天一封信也没接到,实在不好意思去吃这顿饭,找着借口宛推了。
老学究走后,长歌忙也收了回去自己的小寒窑了,快到自己的小寒窑时,长歌忽听到有人道:“小公子,要不要女人?”
长歌吓了一大跳,却见是个搽了脂粉比小梳子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子躲在暗处招揽客人,长歌见了忙道:“不用,不用!”
那个小丫头却一下跪了下来道:“求小公子可怜可怜吧,我姐姐病了,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
长歌叹了口气,在这小巷里租了房子不几日,类似这样的情景她遇了好几个了,不是妈病了就是爹死了要不就是孩子饿了,当然不一定是真的,但是却体现了着大昭国真的是民不聊生,如果年头好,哪家舍得自己的闺女这么点年纪就出来干这种勾当,长歌摸了五文钱递给那个小丫头,小丫头一见忙给长歌磕了个头,拿着铜子就跑了。
长歌没想到自己舍不得吃晚饭,却把晚饭钱打发了别人,叹了口气开了门进去了。
长歌躺到榻上,知道自己如果不住那种一两银子一夜的客栈,不大手大脚花钱,住这种三钱银子一个月的房子,身上的六百两银票她可以无须节约地用上很久了,何况手上还有几样首饰,还有红玉脚链、红玉簪子、黑玉项链,长歌想到脚链伸手抚了一下,才知道傅离根本不会让她为衣食担忧的,不管在不在傅离身边,如果不是那四百两金票、四百两银票赌气般给了那掌柜,她是极富有的。
伸手使劲地拍拍头,长歌不让自己再想起傅离,但左右都有傅离的影子,她赌气地叫了起来:“傅离,我就是恨你,就是恨你!”叫了两声,长歌就哭了起来。
基于自己哭了半夜,太过于辛苦,第二日不逢庙会,长歌主动给自己放假,在家睡觉,只是在榻上翻来翻去就是睡不着。
齐征见夜无边往那巷子里走,忙道:“门主,你的伤…,还是坐轿子吧。”
夜无边止住步子看着那条巷子摸着腹部道:“她可真会折腾我,租个房子,连轿子都进不去,真是报应呀!”
齐征忙道:“门主,你不是说只来看看吗?”
夜无边点点头道:“是来看看,只是太远了,哪里看得清楚呀!”
齐征忙伸手扶住夜无边,夜无边犹豫了一会才扶着齐征转回轿边,齐征忙掀起轿帘,夜无边便重重地坐了进去。
齐征示意起轿后,却听夜无边淡淡地道:“让那徐朝子来见我吧!”
齐征忙应了一声“是!”
躺到黄昏,长歌还是鬼使神差地收拾齐整了,往那“落玉坞”走去,“落玉坞”依旧一派荒凉,长歌不知为什么有一点失望,她连忙安慰自己道:依旧荒凉就证明了夜无边不敢回来了,是好事!
长歌不知道不远处夜无边坐在轿内看着她,呆呆地站在“落玉坞”前,夜无边的嘴角动了一下,连那复发的“生生不息”似乎也没那么折磨人了,知道长歌去安月舍时,气得夜无边恨不得把长歌撕了,把她的心肝挖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做的,看见长歌在“落玉坞”发呆,心里又高兴了道:长歌呀长歌,就算我伤害过你,你还是忘不了是不是?